等忙完已經是中午了,菲姐準備了飯菜,招呼著兩人。而那邊陳旬也正在用膳,空了的飯碗,一抬手便叫道。
“媚兒,再盛一碗。”
結果遲遲沒人上前,陳旬這一抬頭,這才恍然,沈媚兒已經死了。而且今天正是她的頭七,
“真是見了鬼了”
陳旬咒罵了一聲,乾脆不吃了,這個時候,吳管家敲門走了進來。
“王爺,你交待我的事,查清楚了。”
陳旬站起身來,
‘怎麼樣?’
“這個小鹿的確是玲瓏鎮的人,玲瓏鎮前幾個月發生了洪水,打水淹了整個鎮子。把縣令淹死了,官兵們趕著逃荒,也就沒有上報朝廷。鎮上的年輕人和能走的人,都四處逃荒了。小鹿是哪裡一戶窮苦人家的女兒,本來是要許配人的,這大水一衝,她許配的男人也死了。便跟著家裡人逃荒了出來。”
陳旬離開椅子,在房間裡踱步,
“這麼說,這個小鹿真的是難民。”
吳管家點點頭,“應該錯不了,我們的人在玲瓏鎮附近的一個村子裡找到一個和小鹿同村的,而且一路上還有些難民生活在破廟裡,也有認識這小鹿的。”
陳旬點點頭,若有所思,
“發生了洪水,而且已經四個月過去了,竟然朝廷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縣令死了,官兵跑了,就沒有一個人敢上報朝廷了嗎?這裡麵,一定有蹊蹺。這個玲瓏鎮附近的鎮子怎麼樣?”
“王爺有所不知,這個玲瓏鎮,三麵環山,一麵環水,而且地處低窪偏僻之地,跟其他鎮子分離開來,獨處一處。這洪水來了,直接將鎮子淹沒在中間,其他鎮子都在一山之隔之後,沒有受什麼影響。而且,玲瓏鎮距京城甚遠,多半都沒有逃往京城,而是在附近鎮子上留守,一時之間,難民太多,乞討的人也多了起來,就相互爭鬥,死傷無數,少數的人這才遠逃,半路上也餓死不少人。
現在幸存的走不出大山的原居民,是靠生活在山裡,打獵勉強度日。好在現在天氣暖和了,大家也開始另謀出路了,很快,玲瓏鎮應該就會徹底荒廢了。”
“一個偌大的鎮子,經曆了那麼大的變故卻沒有一點消息透露出來。太不尋常了,讓我們的人密切關注這個鎮子的一切。哪怕是荒廢了,”
“是,王爺。”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的,一個侍從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
“王爺,管家,不好了,出,出事了。”
吳管家瞪著那個冒冒失失闖進來的人,
“出什麼事了?”
“桑榆姑娘,桑榆姑娘遇刺了。”
一句話,吳管家一驚,陳旬已經上前幾步,
“現在人在哪裡?”
“回,回府了,就在就在桑榆姑娘自己的房子裡。”
陳旬一聽,二話不說,直接暴走。
吳管家瞅了眼侍從,
“還等什麼,走,”
等到了桑榆的房門外,隻見八個大漢站在外麵,而房門緊閉,陳旬瞪了幾個人一眼直接上前敲門,
“桑榆,是本王。”
“知,知道了,王爺稍等。”
陳旬於是回過頭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保護桑榆的!”
八個壯漢立即排排站好,拱手低頭,
“對不起王爺,是我們沒有保護好桑榆姑娘,”
陳旬一見就來氣,
“那還留著你們有何用!”
一句話出來,八個壯漢趕緊開口,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陳旬更氣了,整張臉都黑了,
“滾!”
八個壯漢趕緊作鳥獸狀,一會兒就沒見了人影。
而這個時候,裡麵終於傳來了桑榆的聲音,
“王爺,進來吧。”
陳旬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進去便看見桑榆腹部裹了一圈紗布,本來連體的裙子,腹部部門被剪了下來,上麵遮住了胸口,下麵則是當半身裙穿了,中間則是讓陳旬擔心的受傷位置,被紗布包裹的地方。而地上還有丟棄的沾了血的布條,
“桑榆,你現在怎麼樣?”
桑榆抬起頭來,
“現在沒事了,血止住了,裡麵的毒也清除了,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
“毒?”
這卻是讓陳旬更加疑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桑榆看了看一旁的凳子,
“王爺坐”
陳旬瞥了眼旁邊的凳子,隨意的坐了下來,桑榆這才緩緩道來,
“今天午膳時分,曾妃娘娘說下午要與皇上去給小皇子祈福,便允我先回來了。可是在回來的路上,卻沒有想到,遇到一對吵架的男女和一個孩子,男子直接將女子推到了地上,一頓拳打腳踢,小孩兒一陣的哭,最後女子直接抱住了你派給我的一個侍從。求著要我們救救她,我也沒有多想,便走上前去,本來想讓那個侍從幫幫她。卻沒有想到,當我快靠近她的時候,突然的,那個孩子跑到了我的身邊,對著我的腹部就是一刀。與此同時,女子爬了起來直接抱走孩子,和那個男子跑了。我這才發覺中計。”
說著,桑榆痛苦的皺眉,再看了眼受傷的位置。
“沒想到這刀上還有毒,而且是劇毒,不過還好我身上隨時帶有解毒的藥丸,這才勉強支撐到府上,徹底把毒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