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的陸雲蒸叫出了聲,與此同時,趕緊抽回了手,
“你乾什麼”
食指已經被紮了一陣,冒出血來,陸雲蒸就要用拇指推去食指上的血跡。
“彆動”
秦少言趁著陸雲蒸呆愣的片刻,已經快速的從醫藥箱取出了一個小杯子,還有拿住陸雲蒸的食指傾倒著,滴答一聲,那冒出來的血,滴在了小杯子裡。
“好了,靜待結果。”
秦少言說完放開陸雲蒸的手,然後直接蹲下了身子,在藥箱裡鼓搗著。一陣瓶瓶罐罐的聲音,陸雲蒸看著秦少言那架勢,倒是有點大夫的樣子。
而陳旬卻是扭過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少言終於重新坐在了長榻上。但是表情卻有幾分凝重。對著陸雲蒸看了又看,衣服不太相信的樣子。
“怎麼會了,怎麼會了”
陸雲蒸聽著秦少言的喃喃,
“到底怎麼了?”
秦少言這才道,“你,做好心理準備啊。”
一句話,陳旬側了側頭,陸雲蒸點點頭,
“好,你說。”
秦少言這才歎了一口氣,很不願意的開口,
“我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中了滿月。”
滿月二字一出,陸雲蒸對秦少言頓時多看了幾眼,像是重新認識了秦少言一般。桑榆似乎說,她的那個毒,就是滿月。
“這是一種什麼毒?”
陳旬在一旁問道,陸雲蒸皺著眉頭看著陳旬,難道陳旬不知道嗎?還是在這裡假惺惺?但是想起第一次毒發的時候,陳旬將她送到宮裡診治,難道真的不知道。
而陳旬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但是桑榆卻沒有認真的回答過他,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毒。
“滿月,就像它的名字一樣。等到月滿之夜,就會毒發。簡而言之,就是但凡月圓之夜,中了滿月的人便會毒性發作。毒發之時,猶如萬蟻嗜咬,渾身疼痛難耐,滿月的寒氣更是會遊走全身,乃至骨髓,讓中毒之人,生不如死。痛到深處,失去理智,自己殺了自己都有可能。”
秦少言話一出,陳旬微微一怔,對陸雲蒸看了一眼。
陸雲蒸早就知道,而且也領受過著滿月的厲害,現在聽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你怎麼會被人下了這種毒?是誰下的?”
秦少言追問著,陳旬挪過了頭,陸雲蒸的嘴角傾斜了一個幅度。想了想,陸雲蒸道,
“我也不知道。”
秦少言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憐惜的看向陸雲蒸,
“你最近是不是已經發作過一次了?”
陸雲蒸再次被秦少言的醫術所驚訝,
“這個你也看得出來?”
秦少言看向陸雲蒸的手,
“你的內息很紊亂,而且有兩股氣在作對。剛才我隻是懷疑,卻沒想到,你真的……”
秦少言遺憾的搖搖頭。陸雲蒸卻是一笑,
“看你的樣子,我是不是時日不多了?”
秦少言連連擺手,
“不是,不是”
轉而又低了低頭,
“隻是,滿月,可以叫毒,也可以不叫毒,它就是一股寒氣。但是,”
秦少言將小杯子放陸雲蒸麵前一伸,
“但是現在你的身上應該已經被完全滲透,你看,你的血比普通人的凝結的要快。而且,血很鮮豔,那是因為你的血中有寒氣水氣活躍著,所以才會這樣。你真的不知道是誰對你下的毒嗎?滿月一般很少人知道的,而且要通過好幾日的與毒物浸泡才能輸入身體裡。”
陸雲蒸咽了咽口水,想起桑榆給她泡的藥膳,就是那個時候桑榆將一切注入到了她的身體,遍布全身。可笑的是,那時候她還是清醒的,還跟桑榆聊著天。卻是就在那個時候,桑榆就已經對她動手了。
陸雲蒸看著秦少言,轉移話題道,
“我忘記了,對了,我聽人說這種滿月,無藥可治是嗎?”
陳旬的眼神動了動,秦少言則是神色一黯,點了點頭。
“是的,因為我說了它像毒又不像毒,所以,無藥可解。但是我在古書上有看到,滿月卻有兩種可以抵製它寒氣的東西。”
陸雲蒸眼睛一亮,桑榆說過這無藥可救的,秦少言竟然說,陸雲蒸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一是天廬山的火山石,”
“火山石?”
陸雲蒸一怔,轉而手伸向了衣服裡,掏出了一個東西來,
“你說的是這個火山石嗎?”
秦少言這一看,頓時愣了會兒,陳旬的眼睛又是一晃。
“這,這,這火山石你哪裡來的?難怪,難怪你身體裡有兩股氣息竄動。原來你攜帶著火山石!”
秦少言有些不敢相信的拿起陸雲蒸手上的紅色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