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走出門去,漸漸的融入到人群中,很快,便被一些世家夫人,小姐給圍住了。纏著宰相夫人家長裡短的,纏著陸雲蒸聊著馭夫之術的。
“王爺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還對你和宰相大人,夫人那麼好。一定是你馭夫有術吧,快跟我們說說,怎樣讓男人對你好,對娘家人好啊。”
額,陸雲蒸看著這些個大家小姐,看著氣質沉穩,知書達理,內秀慧中的,結果,卻是問著這些事情,真是,咳咳。
陸雲蒸好像搞錯了,這些大家小姐,皆非大家閨秀了,跟她一樣,算起來都是少婦了。而且這些人所嫁之人,都是些有權有財之人,府上必定妻妾成群。想要在一群人中獨得寵幸,自然是要費一些心思了。
柳枝站在宰相夫人身後,含笑的看著撓頭無措的陸雲蒸,陸雲蒸看著大家夥兒,
“這,其實我根本就不懂什麼馭夫之術。至於王爺為什麼對我們好,我也不是很清楚。”
陳旬根本就對她不好啊,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但是她卻不能直接說,還要裝作一副不好意思,傻傻不懂的樣子。
“林芝是宰相千金,而且又生的這麼美,王爺當然對她好了,哪有人這樣的,家世又好,相貌又出眾。林芝我說的對不對?”
不乏有拍馬屁的,陸雲蒸嗬嗬一笑不說話。
男人們聊著家國天下,在宰相府結交著人脈。女人們聊著家長裡短,卻是在給這些男人暗中出力,增進感情。
陸雲蒸很不適應這種場麵,但是卻得硬著頭皮聊下去。第一次覺得,這林芝雖然貴為宰相千金,其實這宰相千金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當。
日頭下落,很快便夜幕降臨。這個時候後院已經搭起了舞台,鶯歌燕舞,終於人群聚集到一起,熱鬨了起來。
美酒佳肴也紛紛上桌,一群人吃吃喝喝,笑看表演。遠遠的,陸雲蒸看著陳旬就要向她走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宰相夫人卻是擋在了陸雲蒸的前麵。小聲的命令著,
“你還在這裡乾什麼,現在正是好時機,還不快去。”
現在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一旦一會兒她發生意外墜湖,然後再被說出已經流產。那麼所有人便都知道了,陳旬讓所有人知道她懷孕了,宰相就要所有人知道她不再有孕。
陸雲蒸看了眼宰相夫人身後,“我母親了?”
“你母親暫時被我們保護起來了,你若是還不做,今天就彆想再看到你母親。”
“你們……”
什麼保護,根本就是拿母親威脅她。
“還不快去。去啊。”
陸雲蒸看著越來越近的陳旬,隻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好,但是一會兒我一定要見到我母親,否則,我什麼都可以不顧。”
宰相夫人點點頭,“做了再說。”
陸雲蒸隻好被迫,假裝沒有看到陳旬一般,轉身離去。向著後院的小湖走去,
“林芝”
陳旬在後麵喊了一聲,就要追上陸雲蒸,宰相夫人攔在了麵前。
“母親,您這是”
“芝兒是去入廁,王爺這也要去?”
陳旬看著陸雲蒸離去的背影,越來越遠,這才道,
“不去不去”
走的那麼匆忙,難道真的是去入廁?
“王爺,這邊坐”
這個時候,一名大臣朝著陳旬喊了一聲,同時同桌的幾個大臣都站了起來,歡迎著陳旬與他們同坐。陳旬這一見,這才走了過去。
而陸雲蒸一路向前,離舞台和人群便越來越遠,路上也便越來越漆黑。不過好在今夜到底是宰相的壽誕之夜,路上都有照明的燈籠。
隻是與舞台那邊仿如白晝相比,顯得黯淡許多。而且越往湖邊去,路上便越發的漆黑,好像是故意這麼安排的,這才有她看不清路,掉入湖中的借口。
很快,陸雲蒸便趕到了湖岸,今夜的月光淡淡,照在湖水上卻是粼粼波光。
陸雲蒸吸了一口氣,真的要這麼做嗎?來時陳旬可是警告過她,要她全力配合。若是一旦破局,隻怕陳旬會大怒吧。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小鹿和吳心他們。
陸雲蒸糾結的看著湖麵,可是不這麼做,隻怕是,宰相他們會難為母親的。怎麼辦,怎麼辦。
母親有病在身,絕對不能再出事,自己做那麼多不也是為了母親嗎。想著,陸雲蒸終於下定了決心,閉上眼睛,向湖水裡倒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的,被人從身後一提,直接給拉住了,身子傾斜在半空中,
“誰?”
陸雲蒸趕緊扭過頭去看,同時那人已經用力,直接將陸雲蒸提到了一邊,
“你這是在做什麼”
好熟悉的聲音,陸雲蒸站定,看著麵前的人,可惜湖邊太黑,看不清那人的臉。
“你是準備投湖,為什麼要那麼做?”
被看穿了?陸雲蒸一咬牙,這人到底是誰,
“你是誰,關你什麼事?”
說著陸雲蒸就要掏出袖間的火匣子,她要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你不是林芝。”
這個時候,對麵高大的人影卻說出這麼一句話,頓時,陸雲蒸的動作一頓。他是怎麼發現的,他到底是誰,還有這麼黑,他怎麼知道她是誰,她不是誰,他能看清她的臉嗎?
想到這裡,陸雲蒸後背一寒,
“你到底是誰,”
然後快速的掏出了火匣子,瞬間將其吹燃,頓時一小團火苗便照亮了那個人的臉。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