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太平,何為天下太平,等他得了盛世,再許她太平嗎。
陳旬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現在這個局勢,辰王一走,就代表著再過不久,他與宰相的鬥爭會更加明朗化,白熱化。陳旬不禁在想,若真是到了那一天,林芝會站在那邊了。夾在中間會不會難做,還是像她之前自己所言的那樣,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宰相那邊。
陸雲蒸透過鏡子,看到了身後坐著的陳旬微微皺起的眉頭。
他在想什麼,難道是在想剛才自己提的那四個字嗎?
天下太平,其實現在的天下,就比較太平。如果陳旬和宰相他們不大動乾戈的話,陸雲蒸想不通,皇上明明已經是皇上了,為何陳旬他們還盯著皇位不放。
她不相信,皇上有問題,那麼多妃子,沒有一個人懷孕生下來。
隻有,隻有被一個個害死在胎中的孩子吧。
就像上次的曾妃,雖然上次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但是陸雲蒸明白,沒有人陷害,就沒有曾妃的流產。
或許即便有一天皇上怎麼樣了,也會有孩子繼承的。
“把梳子給本王。”
不知不覺間,陳旬已經站了起來,而且來到了陸雲蒸的身後,拿過婢女手中的梳子,輕輕的給陸雲蒸梳了起來。
那小心的動作,讓陸雲蒸微微吃驚。不禁轉過頭去,
“弄痛你了?”
“沒有”
陸雲蒸彆扭的轉過頭去,
“這是本王第一次給人梳頭,這是你第一次被男子梳頭嗎?”
畫麵太溫暖,陸雲蒸有些承受不了,今天去十裡鋪,她可是要繼續上次沒有完成的事情的。
“不知道,不記得了”
其實,還真是。以前飯都吃不飽,窮困潦倒的,哪裡有男子看上她啊,更彆提,有人為她梳頭了。
隻有,陸雲蒸的眼神裡浮現出一抹幸福的神色,隻有母親給她梳頭。而且,她記得,那日要嫁給陳旬的時候,也是母親拿著梳子,輕輕的給她梳著。
母親還經常一邊梳,一邊念叨著,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母親總是希望有一個愛她的人出現,與她白發齊眉。隻是,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陸雲蒸知道,這都很難了。
而陸雲蒸也是沒有想到,她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幸福,卻是看在了陳旬的眼裡,陳旬看的有些癡,因此竟然有了以後還給陸雲蒸梳頭的想法,或者更多。
“這是本王第一次為你梳頭,本王還會第一次為你描眉,還會第一次……”
“好肉麻啊”
陸雲蒸抖抖身子,打破這讓婢女們看著都羨慕嫉妒的場麵。
“多聽幾次就不肉麻了。”
“才不要,好了嗎,我要吃烤鴨”
陸雲蒸嚷嚷著,陳旬隻好妥協,“好好,帶你去吃烤鴨。”
於是乎,隻好將梳子遞給了婢女,陸雲蒸已經站了起來。今日換上的是一身鵝黃色的琉璃裙,看上去,十分紮眼。但是也明媚如暖陽,透著幾分活潑。
鵝黃色,一般人可是駕馭不了的。
而陳旬今日是一身簡單的白衣,但是衣服上還是有些小心思,比如,腰間的腰帶就是黃色的底紋,還有玉佩,陸雲蒸突然有種感覺,怎麼每次,他們的衣服,還想都是搭配好了似的。
“把手給本王,不要再找不到路了。”
陳旬說著就要去牽陸雲蒸的手,陸雲蒸直接避開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咕噥著,
“才不要牽手,好幼稚。”
咳咳,陳旬愣了一會兒,幼稚?
轉而跟了上去,一群婢女都看的一怔一怔的。王爺和王妃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們還以為王妃完全沒前途了,沒想到這才多久啊,半年不到,王爺對王妃的態度,便大轉彎了。
現在,更是寵著王妃。
出了府門,陳旬強製性的牽了陸雲蒸的手,剛走出沒多遠,便看人群圍著什麼,陸雲蒸跳著腳看了看,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但是看那眾人圍著的樣子,陣勢浩大啊。
那麼,這麼多人,自己走散也是有可能的。
陸雲蒸想著,便朝著人群走。
“慢點,當心摔著。”
陳旬在後麵囑咐著,陸雲蒸風風火火的往人群裡紮堆。想借著大家的衝力,把她和陳旬衝開,卻沒想到,陳旬反而抓她抓的更緊了。幾次,陸雲蒸想掙脫開,都沒機會,不知不覺便衝到了前麵。再往前就不行了,有官兵攔著。
“這麼喜歡看熱鬨?”
陳旬像塊死皮膏藥粘著陸雲蒸,陸雲蒸眉頭微蹙,指著前麵問道,
“她們這是在乾什麼啊”
“這你都沒看出來”
結果不等陳旬開口,旁邊的圍觀群眾已經開口了,
“她們都是今年的秀女啊,這是來的早的,所以人還很少,等過些日子,多的你看不過來。”
額,這麼多,還少啊。
陸雲蒸瞅了瞅,至少得四五十人吧。這皇上,招這麼多人去,看的過來嗎。
陸雲蒸想著這茬,剛才搭話的男子卻是上下瞅了一眼陸雲蒸,再瞅了眼陳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