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陸雲蒸隻能勉強的向床下滑去,陳旬站起身來,卻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看著陸雲蒸滑下床,一個沒踩穩,陸雲蒸就要倒下去,陳旬立即伸出了手,扶住了陸雲蒸的胳膊。
陸雲蒸二話不說,直接甩開了陳旬的手,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去。一邊走,腳上的鐵鏈一邊作響,陸雲蒸知道陳旬肯定在後麵看著。大家都看著她的鐵鏈了,屈辱,一陣陣屈辱襲上陸雲蒸的腦袋,陸雲蒸隻能踩著屈辱步步向前。
陳旬的眼神的確是看著陸雲蒸,但是看著的卻是陸雲蒸的腳踝,被鐵環套著的地上。鐵環套著陸雲蒸的腳踝,也套著鐵鏈,所以陸雲蒸每走一步,都是負重在走。而腳踝處已經泛起了紅痕,陳旬的眼神暗了一些,轉瞬眼光又恢複如初。
放蕩的女人,就隻能是這個下場。
沒一會兒,陸雲蒸便已經走到了桌前,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是清粥小菜,但是看在陸雲蒸眼裡,便會想起阿呆的屍體來。
不覺間,陸雲蒸便胃裡作痛,又要嘔吐出來。連忙用手捂住,卻是泛著惡心,什麼也吐不出來。
“坐下,”
轉眼陳旬已經在一邊坐了下來,剛坐下,便看了一眼侍從,竟然隻準備了一副碗筷。
陸雲蒸隻得在另一邊坐了下來,陳旬舀過一碗粥,便推到了陸雲蒸前麵。
“把粥喝了。”
這下,侍從終於明白剛才王爺為什麼看了他一眼了。緊張的看著,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陸雲蒸看著麵前的粥,晃了幾下腦袋,腦袋裡阿呆的屍體才晃蕩開去。
“怎麼?要本王喂你?”
陳旬卻是以為陸雲蒸在搖頭,當即便出聲來。
“不用。”
陸雲蒸知道,現在的陳旬不會遷就著她,要麼她聽話的自己動手,要麼就是被陳旬強製的動手。況且小鹿雖然走了,阿木和吳心還在,她還是被掌控著。也隻有暫時順了陳旬的意思,於是端起了粥,閉了閉眼,喝了一口。
溫熱的粥帶著一點點香甜,慢慢的滑入了陸雲蒸的喉嚨,乾渴的喉嚨,有了熱粥的滋潤,瞬間好受了些許。
陳旬看著陸雲蒸喝粥的模樣,有一些恍惚,恍惚回到陸雲蒸傻的時候,可是剛想到傻。陳旬便收了收心思,就是傻,也是騙他的。她根本就沒有傻過。
想著,陳旬氣息不順,拿起筷子便夾了一撇青菜送進了嘴裡,像是嚼著陸雲蒸的肉一般,咬牙切齒。
一撇,兩撇,三撇,陸雲蒸從粥碗看去,陳旬吃著青菜,怎麼跟啃骨頭似的,咯吱響,青菜有那嚼勁嗎?
陳旬看著陸雲蒸望著自己,這才嚼碎了嘴裡的青菜咽下去。
“喝完了?喝完了給本王盛一碗。”
陸雲蒸微愣,四下看了看,陳旬像是看穿了陸雲蒸的心思一般,
“就用你手上的碗。”
陸雲蒸一聽,手下一滑,碗在桌子上打了幾個圈,就要滾下去。陳旬眼疾手快的接在了手裡,
“你是故意的!”
“沒有”
陸雲蒸眼神放在那個碗上,陳旬莫不是,果然,陳旬將筷子一放,拿起碗,舀了一碗便喝了起來。頓時陸雲蒸的眉頭皺了起來,陳旬卻是嘴角一勾,並且將筷子推向了陸雲蒸。
陸雲蒸看著那筷子就知道陳旬沒好意,這次是真的故意的了,就要甩開筷子,陳旬適時的喊住。
“筷子若是掉了,你就用手將剩下的青菜全部吃完。”
一句話,陸雲蒸的手這才一頓,陳旬喝完一碗粥,接著舀第二碗。一邊舀一邊道,
“本王這碗粥喝完,青菜你若是沒有吃完,本王就請吳心來將青菜和盤子都咽下去,你看如何?”
“你”
陸雲蒸氣結,陳旬卻是笑得放肆,並且搖了搖手上的勺子,“本王快盛好了。”
陸雲蒸這一見,隻能癟了一口,然後拿起了筷子。陳旬得意的一笑,但是看著陸雲蒸掉轉了筷子,用筷子頭去夾菜,頓時臉就黑了。
拿起粥,昂頭喝下。
陸雲蒸這一見,陳旬是故意在整她。於是也拿起了盤子,用筷頭拚命的往嘴裡塞著青菜。她可不想吳心再受到折磨。
在場的侍從和婢女都看蒙了,這是個什麼畫麵。而陳旬拿開碗,看到陸雲蒸竟然拿著盤子與青菜奮鬥,頓時沒憋住,噴出幾粒米飯來。
“我,我也吃完了”
偏偏這個時候陸雲蒸將碗和筷子放下,陳旬更是忍俊不禁。
她不會是以為自己真的在難為她,所以……
“你笑什麼”
陸雲蒸看著陳旬的笑,便覺得彆扭,陳旬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笑了嗎?
頓時往回收。他笑什麼,而且還是對著一個放蕩的女人!
“旁邊的翡翠白玉也是你的,還是一樣,本王粥完,你菜完。”
說著陳旬慢條斯理的舀著粥,陸雲蒸這一看,什麼翡翠白玉,就是油白菜,胡蘿卜!
但是覬覦陳旬真的會拿吳心怎樣,陸雲蒸隻能無力的吃著。
之前還劍拔弩張,緊張的氣氛,就給兩人吃頓飯變得輕鬆隨意了。
侍從和婢女們實在是不懂,王爺的心思。
一頓飯吃完,粥給陳旬全喝了。菜給陸雲蒸全吃了。兩個人漲著肚皮坐在椅子上,像是尋常人家裡的飯後時光。
可惜這飯後時光隻維持了非常短暫的時間,便被陳旬一句話給打破了,
“現在時辰也差不多了,是吧,你逃走最後要見的人是誰,私奔的人是誰。”
陸雲蒸心下一緊,剛才她本來以為能讓吳心,阿木和小鹿都走的。所以說的神神叨叨的,說是陳旬身邊的人,並且的確也是打算找陳旬身邊的某人頂包。但是現在,走掉的隻有小鹿一個,吳心和阿木還在府上。
如若自己那樣說,不知道陳旬會做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