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
小鹿在轎子外喊道,轎子已經漸漸停了下來,陸雲蒸掀開了簾子往外看,依山傍水,但是陸雲蒸心裡並沒有感覺到安慰。因為母親不該這個時候,就長埋於此的,她還沒有來得及讓母親過上好日子。轎子停穩,簾子被掀開,陸雲蒸收起心思,讓侍從抬著椅子到了外麵,秦少言和小鹿便立即走了過來,綠豆糕秦少言拿著,小鹿則是推著陸雲蒸。
一群人向著前方去,沒走多遠,陸雲蒸便看見了不遠處的墓地。四處都是樹木環繞,墳墓是用石塊堆砌的,平整工整。越來越近,陸雲蒸的胸腔起伏的也越來越快,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秦少言在一旁看見,立即道,
“王妃,節哀,不要太為難自己。”
陸雲蒸微微轉了轉頭,隨即對著秦少言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小姐,秦公子說的對,你不要太難過了。老夫人肯定也不希望看見小姐難受的。”
陸雲蒸閉了閉眼,沒有說話,牙齒卻是深咬著唇。
近了,停了下來,陸雲蒸才努力睜開眼。看到墓碑上那冰涼的兩個字,手開始發抖,聲音發顫,
“母親,我,我來看你了。”
秦少言見此,趕緊將綠豆糕提上前去,後麵的侍從也將祭祀的東西一一擺上。陸雲蒸看著一群人將東西放好,哽咽的開口,
“母親,我,我不孝,沒用,連這些事情都要彆人來做。甚至,連,連你的葬禮都,”
陸雲蒸咬唇。將後麵的話噎在心裡,直到嘴唇咬出血來,嘗到血腥的味道。
就在這個時候,林間響起一陣鈴鐺聲,很快,便消聲了。仿若剛才那一陣是幻聽般,但是隻有陸雲蒸知道,那是什麼。當初林芝就是用那樣的鈴鐺聲催眠了她,那是信號。控製她的信號。
陸雲蒸抬眸對著秦少言道,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帶他們走遠一點吧。”
秦少言歎了一口氣,
“好”
隨即對著眾人道,
“大家跟我走。”
“小姐,我留下來陪你吧。”
小鹿趕緊道,陸雲蒸搖搖頭,
“你也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去吧。”
小鹿隻好應了,
“那小姐,有什麼事情你隨時叫我啊。”
陸雲蒸疲乏的點點頭。
待一群人撤開之後,沒一會兒,便從對麵的林間走出來一個人。陸雲蒸調整眼神,癡癡的看著那個人走進,和她麵容一樣的人走進。雖然那人隻是露了一雙眼睛,但是陸雲蒸心中早已認定。
“交待你的事情做的怎麼樣?”
一身深藍色著裝,戴著深藍色絲巾的林芝對陸雲蒸問道。
“回主子,已經在桑榆和旬王身上投了毒。但是被桑榆發現了,旬王身上的毒他還不知。”
陸雲蒸假裝還在被催眠中,回應著林芝的話。說起來也奇怪,她的確在陳旬身上也下了致幻藥,但是為什麼陳旬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陳旬就沒有陳旬就沒有什麼可幻想的嗎?陸雲蒸不往下去想。
“隻是投了毒?我不是交待你,你可以更直接,找到機會,直接殺了他們。”
陸雲蒸頷首,“是”
“時間不多,你暫且將你在王府知道的,簡要的告訴我。”
林芝再次下了命令,陸雲蒸心裡捉摸著,該說什麼,但是不能猶豫太久,
“我發現,小鹿的身份有異,小鹿對我們隱藏著什麼。”
“小鹿?”
林芝微微皺眉,“她不是你的丫頭嘛,她身上的秘密我不感興趣,說說王府裡的事,旬王的秘密,王府裡的布置,還有機密文件和私宅。”
陸雲蒸不覺在心裡慶幸,她是清醒狀態,否則,林芝問的這一切,她都會抖出來。
“旬王做一切都瞞著我,我還沒有查出什麼,請主子再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查到更多。”
陸雲蒸並不打算告訴林芝一切,林芝卻是起疑,這麼久了,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就是現在不知道什麼,以前的也應該會有一些。上次催眠,她本欲全部問出,可惜當時石歡等人就在宰相府外,時間來不及,便匆匆放走了陸雲蒸。這一次,是難得的陸雲蒸出來,她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但是顯然,現在的消息,並沒有滿足她的胃口。
“一點都沒有查到嗎?那我問你,他對你的身份是否已經起疑?”
如果陸雲蒸說不是,那麼她得重新考慮陸雲蒸是否被催眠了。
陸雲蒸在心中暗想,陳旬將母親接到王府,便已經說明一切,若是自己說不是,隻恐怕是會讓林芝起疑,
“已經起疑,旬王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暴露了。”
陸雲蒸木訥的說道。
林芝眼神微眯,
“你暴露了?那旬王打算接下來怎麼做?揪出我?還有你母親怎麼突然死了?”
“揪出你,母親是被旬王殺的。”
陸雲蒸直白的道,林芝不覺一驚,驚的是旬王為何在這個時候殺了柳葉,沒有理由啊,這裡麵到底隱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