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如此?”
陳旬看著被抬回來的秦少言,問向侍從。他萬萬沒有想到,王芒竟然還了一個睡著的秦少言!
侍從趕緊回道:
“王爺,王公子說,秦公子在為他府上人療傷時,消耗太多,太累,已經睡著了。還請旬王爺,不要嫌棄,好生對待秦公子。”
哼,好一個消耗好多,不要嫌棄。陳旬隻得咬牙,
“將秦公子抬進去吧,”
隻怕是,不隻是睡著那麼簡單。
“等等,對了,可看見一個帶著一匹狼的少年?”
“看見了,王公子似乎是送了他一盒子的金錠,算作秦公子的出診費,那少年已經拿著金錠回去了。說是不來這裡。”
一盒子的金錠,手筆倒是不小。
“好了,抬進去吧”
於是侍從這才將秦少言抬了進去,陳旬也走了進去。秦少言被直接抬到了桑榆的房間,並且請來了大夫,果然不出陳旬所料,秦少言可不隻是睡著了那麼簡單!
“大夫怎麼樣?”
杜升在一旁問道,府上的大夫為難的道,
“回杜公子,回王爺,這,秦大夫這是中了沉睡散啊,這沉睡散要睡上三天三夜才會醒,恐怕到時候桑榆姑娘……”
後麵的話,也就不用大夫說下去了。
杜升和陳旬對望一眼,陳旬開口,
“可有人能解著沉睡散?”
大夫隻好無奈的道,
“在京城,我能想到的就隻有桑榆姑娘了。”
“桑榆?”
杜升出口,陳旬擺了擺手,
“你先下去吧。”
大夫離開,杜升看向陳旬,“王爺,這可怎麼辦才好?”
陳旬看向打昏的桑榆,
“王芒這是故意的,如此一來,隻有桑榆能解,讓桑榆醒來解開秦少言的沉睡散,桑榆還會答應截肢嗎?可是桑榆若是不醒來,秦少言便隻能睡上幾日,但是幾日後,桑榆這毒也就蔓延開去了。”
杜升亦是點點頭,王芒這算盤倒是打的可以。
“那現在怎麼辦?”
陳旬揉了揉眉心,“隻能將桑榆叫醒,解了秦少言的沉睡散再說。”
額,杜升微微一愣,這桑榆一醒,一定會對他們有所警惕的。但是不醒,也沒辦法了,杜升隻能硬著頭皮去將桑榆叫醒。
“桑榆,醒醒,醒醒。”
在幾番叫喚中,桑榆終於轉醒,如杜升所料,桑榆轉醒後第一眼便瞪上了杜升,
“你竟然打昏我,你想乾什麼!”
杜升轉了目光,退開幾步,桑榆這才看見了陳旬以及,躺著的秦少言?
陳旬走近桑榆,
“是本王讓他這麼做的,你既然不配合截肢,隻能強行將你截肢。”
“王爺,我不同意,我不會截肢的!”
桑榆情緒激動的坐了起來,態度堅決。
“你不同意,難道你讓本王看著你去死?這是命令,抗議無效,你先起來,給秦少言看看。”
陳旬丟下一句話,桑榆這才看向癱在椅子上的秦少言,“他怎麼了?”
“他中了沉睡散,”
杜升在一旁說道,桑榆的目光變了變,而後掀開了被子走到秦少言的跟前,有模有樣的給秦少言把起脈來。
“怎麼樣?能救醒他嗎?”
杜升走上前去,陳旬這也才挪動了步子,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沉睡散下的很重,就算是我出手,他也至少明天黃昏時才能醒過來。”
這下,杜升和陳旬一聽,陳旬道,
“桑榆,如果你想躲避是沒用的,秦少言今天不醒,本王會讓其他人動手。”
桑榆望著陳旬,“王爺,我說的是真的,沒有逃避。”
陳旬便招了大夫在旁,“一會兒,由你來對桑榆截肢”
大夫一聽,“這,王爺,恐怕我不行啊”
“你怕什麼,你不是給吳心截肢過嗎?”
“可是這不一樣。”
桑榆將這些聽在耳裡,直起身板來,
“王爺,沉睡散需要以藥湯解除,我需要配製藥膳。”
陳旬這放眼過去,
“你準備,他在旁協助你。”
桑榆隻好應下,陳旬和杜升走出房間。進進出出提著水桶的婢女,開始準備藥湯。
“王爺,一般的大夫給桑榆截肢,能行嗎?”
杜升不放心的問道,陳旬歎了口氣,
“不行也得行,死馬當活馬醫,且看秦少言這邊的情況如何吧”
杜升也隻好點點頭。
不多時,婢女全部出來,門被合上,裡麵大夫開始給秦少言脫衣服。待大夫將秦少言脫光放入藥桶裡後,這才叫了避在一旁的桑榆,桑榆眼神一眯,走了過去。
“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見出來?”
杜升突然說道,陳旬望了後麵一眼,是有段時間了,裡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桑榆,桑榆”
杜升喊了兩聲,沒人應,兩個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衝了上去。踢開門,便隻見著大夫倒在藥桶一旁,秦少言坐在藥桶裡。
杜升整個房間的尋找,
“王爺,人跑了”
陳旬一掌打在旁邊的桌子上,桌子立即塌了下去,
“調集人馬,找”
於是王府裡又亂了起來,開始四處查找桑榆。
杜升和陳旬也是找了出去,偏偏這個時候,桑榆才從房間的床下爬了出來,嘴角一笑,走出去,逮著一個侍從,然後換了衣服,混著走出了王府。
隻要躲過了今天,王爺便拿她沒辦法了,也便不能截肢了。
桑榆暗自高興,走的越來越快,輕鬆的出了王府,然後轉進一條小道。繼續往前,路上遇到一個戴著鬥笠的婦人,從身旁經過,桑榆也沒有怎麼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