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沁盯著陸雲蒸,
“霍然,朕可以饒他一命,不過皇弟,你想也彆想。”
放虎歸山,向來是大忌!陸雲蒸淒涼的笑了,
“即是如此,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說著陸雲蒸眼神一狠,抬起金鉤,就要發狠的向自己脖子紮去。
“等等”
陳沁適時的喊住,陸雲蒸這才停了下來。金鉤就紮在自己脖子的皮膚上。陳沁咽了咽口水,“好,朕答應你,但是你得讓朕想想,如何處置。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不可能輕易放過皇弟。你該明白,朕隻能做到此。”
陸雲蒸細想一番,謀逆之罪,能活下就不錯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暫且保命就好。
“好,隻要皇上放過他們,保住他們的命,我便配合皇上治病。”
陳沁心煩的點點頭,
“什麼時候給我答案?”
陸雲蒸緊追不舍,陳沁思慮一番,
“明日早朝之後。”
他得好好想想,如何留住那兩人的命,如何讓陸雲蒸留在宮中。自然,還有就是如何在放過陳旬後,得到陸雲蒸的妥協,然後想辦法,私下殺了陳旬!陳沁的眼神晃動間,有了大致的方向。
“好,我等皇上結果,”
陸雲蒸的心這才安定了一些,本來他們已經是死路一條,現在能翻盤,為何不翻。犧牲自己一人,來贏得他們二人的性命,值了。他們,本來就是因為她,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陳沁看了眼陸雲蒸,深吸一口氣,
“在朕消息未到之前,保住你自己的性命!”
說罷,陳沁憤然離去。陸雲蒸這才鬆氣,將金鉤放下,脖子上的紅點已經擴寬,從那裡麵滾出血來,秦少言一走進來,便看見了陸雲蒸的脖子。趕緊上前,一邊給陸雲蒸包紮,一邊道,“剛才皇上逼你了?你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麼?”
小鹿也走了進來,遠遠的看著,眼神冷淡。
“不是,我逼他了,我讓他放過霍然和王爺”
秦少言大概是知道了陸雲蒸的心思,
“皇上怎麼說?”
“他考慮考慮,明日給我答案。”
小鹿在一旁冷笑,嘴角上揚。她最熟悉皇上了。皇上怎麼會留下王爺的性命,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即是如此,今日好好休息,不要再想其他的。等明日皇上回複。”
秦少言安慰的說道,皇上真的可能放過王爺嗎?霍然還好說,但是王爺……
陸雲蒸點點頭,心裡也明白,要陳沁放過陳旬,比登天還難。就算表麵答應了,說不定背地裡也會使出什麼陰招,但是,隻要有一線機會,她都不會放棄。
她也希望,陳旬如果有一次機會,也能抓住這次機會,活下來!
而那邊陳沁一番思量後,召集了之前便支持他的大臣們商討明日對陳旬等人的處置。得知陳沁有意留下陳旬的性命,大家都有些不解,
“皇上,旬王不能留啊。”
“是啊,是啊,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皇上三思啊。”
陳沁看著大家的反應,眉頭深皺,他何嘗不想陳旬死,何嘗想放過陳旬,可是逼不得已!陸雲蒸一死,百毒不侵之人何處找,若是隻能比陳旬他們多活幾日,又有何意義!
為了活,他不得不暫時妥協。但是卻不是真的妥協!
這一天,陳沁召集了各路人商討,對陳沁來說,這天比任何一天都煎熬。本來終於等到了當眾殺了陳旬泄憤的機會,卻……
這天,對陸雲蒸又何嘗不是煎熬,她躺在床上,而霍然和陳旬還不知道在牢裡受著怎樣的酷刑。對比之下,心怎能平靜。霍然和陳旬已經是遍體淩傷,然而獄卒並沒有就此放過兩人,燒的火紅的鐵塊,就那樣滋上兩人的胸膛,頓時,在兩人的慘叫聲中,一股烤糊了的肉腥味兒散開去,那鐵塊覆在皮膚上,還滋滋的作響。
偏偏兩個獄卒卻是遲遲沒有拿開,任鐵塊烙印著兩人,在兩人翻了白眼兒昏過去後,才鬆手。“老大,還繼續嗎?再下去,兩個人就死了。”
其中一個獄卒道,被叫做老大的人思考了一番,
“先停下吧,給他們喂飯。”
“是”
兩個人再度被鹽水潑身,痛到醒來。
“看什麼看,當你還是王爺啊。吃飯!”
獄卒不客氣的將一口餿飯塞進了陳旬的嘴裡,陳旬當即吐了出來。那邊霍然亦是。
“還吃不吃?看你的樣子也吃不了了。”
獄卒直接將飯菜扔在了地上,陳旬的眼睛閃了閃,獄卒不耐煩的去拿了水壺來,
不管有沒有對準陳旬的口,便直接戳了上去,開始灌水。好在水不是嗖的,沒有吃飯,陳旬一口一口的喝著水,可惜還沒有喝儘興,便被獄卒拿走了。
“喝那麼多水乾什麼,一會兒尿在這裡啊?”
獄卒蠻橫的拿開水,陳旬的眼神又是閃了閃。抬頭看著對麵陸雲蒸的位置,空空如也,心裡七上八下的,安穩不了。不知道陳沁將雲蒸拉到了何處,現在怎麼樣?
但是又慶幸不在這裡,否則,剛才的那一番酷刑,雲蒸早沒命了。陳旬已經不期望陸雲蒸能保住他們的孩子,隻要能保住她自己的性命,他便知足了。
怪隻怪,他連林芝和雲蒸都沒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