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之際,她的步伐雖顯沉重,卻也帶著一份決絕與勇敢。
她知道,無論前路多麼漫長與未知,總有一天,她會再次踏上這片土地,隻為那一抹魂牽夢繞的身影,和那份永不褪色的等待。
不管他是活著還是死了,她總要一個結局的。
看著她走遠的背影,隱蔽的角落裡一個身影悄然自暗處浮現。
一頂黑色鴨舌帽輕輕扣在額前,遮住了部分麵容,卻掩不住那雙深邃如夜空、閃爍著複雜情緒的眼眸。
那目光仿佛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界限,緊緊鎖定了她離去的方向,直至她的背影徹底融入了不可觸及的遠方。
對不起,阿遙。
這次離得遠,隻能用眼睛吻你了。
顧彥期的唇邊掛著未完全剃去的青茬,還有不少傷痕,微微上揚卻帶著苦澀和無奈。
“少爺,您好不容易回來,為什麼不告訴她呢?”身後的蘇馳有些疑惑。
難道不應該是兩人團聚的幸福場麵嗎?
乾嘛要眼睜睜看著她離開呢?
顧彥期微微垂眸,深邃的眸子裡仿佛藏著未言的千言萬語。
他的雙手緊緊搭在輪椅的扶手上,指節微微用力,透露出他內心的不甘。
“告訴她我癱瘓了嗎?”
那場驚心動魄的彈射跳機,本是生死一瞬的抉擇,爆炸的轟鳴如噩夢般將他席卷,待他再度睜開眼時,已身在平地。
他的腿,在那場突如其來的爆炸中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如今隻能依賴這輪椅,方能緩緩前行。
就算以後還有治愈的可能,可誰又能百分百確定呢?
他無法告訴蔣遙,畢竟她的手需要一個不被打擾的安靜地方慢慢康複,就讓他在她的回憶裡墊底吧。
會忘記的。
晚上,他獨自一人來到禦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