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林雪本就是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有千千萬萬個理由阻止自己過去。
那我不能那樣。
我的良心會被譴責的,我晚上會睡得不安穩的。
跪得太久了,腿腳有些麻痹,我踉蹌著起身,跌跌撞撞走向裴昭,在他猩紅的目光中,我握上他的手背。
在心裡醞釀了好久的說辭,就要從嘴裡吐出,突然,頭頂一片陰影投下,肩頭一沉。
裴昭暈倒了,他身體全部重量靠在了我身上,差點要站不穩向後退去。
踉蹌幾步,我和他一同跌到了沙發上。
得以掙脫束縛的林雪,捂著脖子一陣後怕,裴青哭著跑上前,話都來不及多說,拉起她要往外走。
幾人離開了,一時間喧鬨的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裴昭整個人壓在我身上,頭埋在我的頸窩處。
我試圖將他推開,然而他身體太沉了,我的那點力氣在他麵前,簡直不足一提。
幸好,一旁的易管家上前幫忙把他拉開了。
沒幾分鐘,裴家的家庭醫生就趕來了,他們合力將裴昭搬到了三樓的專用房間。
我不放心,想進去看下他的情況,且被醫生攔了出來,他對我說,「不好意思佟小姐,我們手術時不能有旁人打擾。」
說完,他「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我被隔絕在了門外。
從樓上下來時,裴爺爺還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