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零零碎碎，但我想，他大抵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他還說了其他，但我聽不大清楚。
因為街道上的鏟雪機一直在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但可以確定的是，顧城心情不好，不會是和江琳的事有關吧......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耳畔沒再傳來聲音，我斜眸瞥了眼，電話被掛斷了。
此時，車子正好駛到公寓樓下，陳牧的聲音響起，「到了，裴總。」
裴昭沒有絲毫要下車的意思。
他看向我，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二句話，「你先回去。」
儘管已經大概預測到是什麼事情，我還是佯裝不知情開口問了句，「你要去哪？」
他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我識趣地閉上了嘴巴，推開車門邁出。
沒有一絲一毫的間隙，車子立馬駛走。
消失在冰天雪地之間。
突然，一陣蕭瑟的冷風吹來，直叫人涼到心底。
我攏了攏大衣，沒有片刻的停留，快步朝裡走去，樓道可比外麵暖和多了。
剛進門，江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一接通，電話那頭響起她的哭聲，她哭著跟我說，她和顧城分手了。
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念念，我跟顧城分手了。」
緊接著，她說話聲斷斷續續的，「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了，他不會愛一個殘缺的女人的。」
「你說他怎麼這麼過分啊，我好討厭他。」
她又說，「我更討厭我自己。」
「討厭這樣糟糕的自己，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好後悔，後悔那幾天和他鬨矛盾去了酒吧，如果我那天不衝動，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