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頭皮發麻。
“你派人跟蹤我?”
周臣糾正:“是保護,老婆,我怕你再出意外。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我很是不滿,“周臣,你難道不覺得對我的保護有些過了頭嗎?我是成年人,能保護自己。”
周臣似乎聽出了我不高興,他伸手將我摟著,柔聲安撫我情緒:“老婆,彆生氣。”
他說的認真,伸手揉捏著我的手掌,狹長的眼眸微眯著,像是在回憶過去。
“我小時候被綁架過一次,這件事給我留下了童年陰影,我不希望你出事。”
聽到綁架兩個字,我眉頭一動,好奇的看著他。
隨即,周臣開始說起了過去的事情。
“綁匪盯上了我家的錢,就開車綁了我,那時候我才八歲。”
周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忍不住問:“然後呢?”
“他們把我帶到一個黑暗的倉庫,四周都是稻草和腐爛發黴的味道。”
瞬間,我的腦海逐漸形成一個畫麵,很真實,就好像我自己親身經曆過一般。
“那群人是亡命之徒,一點都不手軟......”
周臣說到這就停了,他笑了笑:“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了。”
我垂下眼眸,有些失望。
方才,我腦海中閃過不少片段,我分不清那究竟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隻是想象。
“對我來說,你很重要,我不能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逐漸意識到,他對我的過分保護,是因為曾經受到的傷害。
童年的創傷,沒那麼容易恢複。
我沉默了一會,認真的看向周臣:“周臣。”
怕他不接受,我刻意放緩了聲音,像是哄小孩一樣說道:“我們接受一次心理輔導吧。”
周臣微微一怔,捏著我的那隻手突然用力。
“不需要。”
“就嘗試一次,如果沒用,或者你很抗拒,那我們就停下,好不好。”
我努力勸說。
他停了一會,隨後看向我:“老婆。”
“我會陪著你。”
周臣沒再強烈拒絕,他點了點頭。
第二天,我和周臣一起去了心理醫生的辦公室。
心理醫生的辦公室十分溫馨,明黃色的裝修能讓人下意識覺得溫暖。
然而在踏進辦公室的那一瞬間,我便感覺到周臣的不對勁。
他似乎有些緊繃。
我伸手,拉著他走到心理醫生的麵前。
治療開始。
心理醫生問道:“你之前被綁架過?還記得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嗎?”
周臣半靠在沙發上,說出以前被綁架的事情。
一切都很順利,周臣難得的配合著醫生。
然而隨著他的聲音,我不由自主的被帶了進去。
可他描述的越是清晰,我越是頭疼。
就像是有一把錘頭在不斷的敲擊著我的頭。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這麼頭疼?
我雙手捂著腦袋,撕裂般的疼痛讓我忍不住低吟出了聲。
覺察到我不正常,周臣立馬停止了對話。
他朝我走來,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他伸手,溫熱的手指放在我的太陽穴:“頭疼?”
我點了點頭:“對,很疼。”
周臣臉色一變,隨即起身:“去醫院。”
在周臣的強烈要求下,醫生直接給我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等到報告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