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初母親的精神狀況不穩定,見著人就會喊叫打罵。
可從孟靖澤進門到現在,她情緒穩定,甚至在和孟靖澤說話時都是少見的親和。
隔得太遠,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但姿態親和的模樣說明他們並不陌生。
難道孟靖澤和梁言初有關係?
抱著濃重的懷疑,我沉心凝視著病床上的兩道深呼吸,故意將門鎖弄得吱吱作響。
推開門時,二人的目光齊齊看向我。
麵對他的一臉錯愕,我解釋道:“我來看看伯母,“真巧,沒想到能在這碰見你,孟靖澤。”
視線交錯的瞬間,我清楚的看見孟靖澤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像是在刻意逃避什麼。
我將二人之間的舉措收入眼眸,不動聲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孟靖澤回神,點頭:“她失去獨子,導致出現精神問題,很可憐,所以我偶爾來看看他。”
原來如此!他在給她解決心理創傷。
隨後我看向梁母:“這段時間一直忙著,都沒來看您,伯母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梁母衝我一笑:“是啊。”
她的情緒很平穩,不像和我第一次見麵時的失控。
是因為孟靖澤?
我的視線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來回掃視,這時,梁母突然起身。
她從病床下拉出來一張凳子:“你坐一會。”
她似乎在借著這個舉動拉開和孟靖澤之間的距離。
隻是這個動作太過於刻意。
就好像他們都在有意隱瞞與對方之間的關係。
我假意無視,繼而問向孟靖澤:“伯母的情況怎麼樣?”
孟靖澤看向我,回答道:“好多了,但她總是把我當成她兒子,時不時的吵著要見我,所以我才會常來。”
“但隻有我治療的時候,她的情況會好一點。”
是嗎?怎麼就那麼巧?偏偏是他!
他這番解釋倒是很好的掩蓋了他和伯母關係親昵的原因。
可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我一臉嚴肅:“或許在她的認知裡,自己的兒子還沒死。”
我看向孟靖澤,眉宇舒展:“我記不起太多和梁言初有關係的事情,孟靖澤,你和梁言初像嗎?”
語落,我目光緊鎖在孟靖澤的身上。
梁母既然把他當做梁言初,那他身上的某處一定和梁言初一樣。
腦海中逐漸形成一個恐怖的猜測。
興許……
孟靖澤尬笑一聲,當場否認:“當然不是,我是孟靖澤。”
我輕笑道:“是啊,你是孟靖澤。”
“我有點口渴,去買杯咖啡,你喝什麼?”
孟靖澤搖頭。
我下了樓,特意找了個人一會兒做戲試探孟靖澤。
回到病房,梁母和孟靖澤依舊保持著我離開時的距離。
二人之間的對話也開始充滿疏離。
我走到梁母身邊,一不小心將她的水杯碰到地上。
玻璃破碎了一地,我皺眉:“抱歉,我沒注意。孟靖澤,水壺沒水了,你去幫伯母接點熱水。”
很快,孟靖澤出去了。
隨後,我蹲下拾起碎片,也走了出去。
長廊上來回走動的病人和護士隻有零散幾個,我隨手將碎片丟進了垃圾桶,又藏在一邊,注視著他的身影。
這時,一道聲音洪亮的響起:“梁言初!”
護士站旁,男人衝著孟靖澤的方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