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換了三輛車,輾轉到第三輛車時就被人蒙上了頭套,魏知月隻得聽聲辨位。
周遭並無人群嘈雜聲,也沒有車輛呼嘯而過之聲,靜謐之中又有蟲鳴鳥啼,車輛行駛過程中經常碾過石子,幾經顛簸,且傾斜往上,可見這是在往山上行駛。
在車上就被收繳了通訊工具,再在她左手手腕上綁上了像一塊表一樣的東西,下車後被攙扶著走了一段路。
腳底下鬆軟,不是硬質水泥路,更像是地上剛下過小雨的泥漿路,踩著有些濕滑,要不是邊上有工作人員扶著,魏知月差點摔跤。
沒走多遠的路就停了下來,在她衣服領口別了個麥後,工作人員把她頭套摘了下來後就退了下去。
摘了頭套後有片刻不適應光亮,雙目恍惚一瞬,腳下穿著的小白鞋已經沾了些泥水,而手腕上則綁了一塊瞧上去挺普通的一塊表,時間剛好下午四點。
微皺眉後定睛往眼前一瞧,麵前是座大客棧,門口掛著個不小的牌匾——饕餮客棧。
兩邊是一副對聯——失其旨也徒修因於萬劫,得其門也等諸佛之一朝。
太有禪意,隻看得懂得失二字。
工作人員已經跑沒影兒了,周圍的景象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是一座山的半山腰,周圍層巒疊嶂,杳無人煙,偶有寒鴉飛鳥,祥和底下像是翻滾著危機四伏。
沒見著攝像師,不過客棧外圍攝像頭和收音裝備倒是安了不少,這種拍攝手段跟往常所見的綜藝很不一樣,真不愧是大製作。
天剛下過雨,這會兒天色昏暗,仰頭看了看,麵前這座客棧瞧上去有些年頭了,外邊瞧上去這座客棧不小,就是不知道裡邊是什麼景象。
輕扣了三下客棧的門,久等沒人開門,魏知月便直接推開了門。
客棧門打開,一陣沉重地吱呀聲響起,還未踏腳進去,便撲鼻而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抬手將鼻翼周圍的味兒扇了扇,再抬眼打量著眼前場景,皺了皺眉頭。
踏腳進去,警惕地掃了一圈周圍,一個活人也沒見著,目測她應該是第一個來的。
在客棧內隨意走動了一圈,她發現,裡邊的基礎裝潢跟武俠劇拍攝場地裡的江湖客棧沒多大區別,不過這裡邊的桌凳倒亂,滿牆滿地都是血跡,有拖拽的血跡,也有飛濺的血跡,有的桌子被橫劈開,而牆上還飛濺著鮮紅的“血肉”,甚至還有清晰可見的猛獸爪印。
很明顯,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有的血跡甚至已經乾涸,未見屍體,隻留下滿客棧的殘骸,目前摸不清基礎設定,是不是人為暫且難下結論。
“節目組這是在故布疑雲啊!”
魏知月倒是挺鎮定,瞅著這滿客棧狼藉嘖嘖感歎一聲,見角落裡有一桌幸免於難,避開地上的淩亂的桌凳以及血跡走了過去。
這一方桌桌凳齊全,桌上有一盤花生米還有幾碟小菜,小菜瞧著已經冷了,不過花生米是帶殼的,且位置最偏沒濺著血,魏知月直接坐下,邊剝花生米吃邊等。
這時,二樓突然走下來一個人,發現了角落裡的她,像是被嚇了一跳。
魏知月聽著動靜兒抬眸看向他的方向,隨即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心的花生屑,笑吟吟地瞧著他,跟他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是魏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