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開車的是何能爾的助理,魏知月跟她坐在車後座上,突然很不自在。
因為何能爾正在用打量的眼神盯著自己,像是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眼神極其鋒利,讓魏知月有種自己被扒了衣服的錯覺。
她這人本就老練,平日裡不顯山不漏水,不過論道行,能被楚揚那樣忌憚,值得他那樣挑撥算計,自然也不會是省油的燈。
受不了她這鋒利的眼神,低咳一聲:“能爾姐,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何能爾也不跟她拐彎抹角,直明其意:“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跟楚揚早有嫌隙,我了解他,他這個人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心思很深,所以無論他跟你說了什麼都信不得。”
魏知月嘴角彎了下,衝她俏皮地眨眨眼:“能爾姐就不好奇他跟我說了什麼嗎?”
何能爾道:“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不會強求你,不過你當知道,我總是不會害你的。”
魏知月輕眨了下眼:“他確實跟我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挑撥的話,而且大多針對你的,不過我這個人並不喜歡被別人當q使,也並非是個沒有腦子的人,再者,孰是孰非,跟我好像並沒有多大乾係。”
說到這,她聳了聳肩。
楚揚說的那些話,初聽時確實把她嚇了一跳,不過想來他本就帶著目的接近的自己,話裡幾分真幾分假,還刻意帶有引導性,或者全都是假,她自然不可能寧願去相信一個並不熟識的外人,也不相信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聽到她這話何能爾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再好奇地望著她:“你就沒有想問的?”
魏知月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擺擺手:“如果你當真覺得我該知道什麼肯定就直接說了,如果你不願說的,想必我問了也很難得出答案來。”
其實她是真想她能告訴自己一些什麼,現在隻不過是在以退為進。
她盯著何能爾,等著她主動跟自己說出那些她想知道的那些事。
卻不料何能爾聞言後憂思甚重地歎了一口氣:“你想知道的無非都是關於他的事,我隻能告訴你,這裡邊牽涉複雜,就算是要跟你說,也該是由他本人來開這個口。”
說到這她又頓了下,望向自己,像是在提醒自己什麼:“不過你最好不要主動去問他,到合適的時機他自然會把他的所有告訴你。其實多多少少都是些不太好的事,他有時候太過偏執,早年精神狀況一直不太好,說起這些事來總是在折 磨他自己。”
她雖沒有明說,不過魏知月知道,她說的那個“他”就是薑闌歌。
這些話有些耳熟,好像上次他的醫生朋友顧遠澤也跟她說過類似的話。
魏知月沉默著,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記憶回到那個夜晚,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獨坐在月光下飲酒的人,以及他神色中流轉的哀傷脆弱,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肯定之前經曆過不太好的事。
何能爾在身邊語氣輕輕:“你隻需知道,他是真心待你,而你要做的就是無條件地相信他。他的過去不太儘人意,現在也算是苦儘甘來,他打心眼裡把你看得極重,我希望你能配得上他的深情!”
雖然不知道他過去經曆了什麼,不過表示想想心裡就沒由來地泛起了酸楚。
語氣有些發悶:“我會的。”
雖是簡單的三個字,卻是將賭上一生的承諾。
剛一回去,就沒忍住跟他打了一通電話。
這一通電話等了十五秒才接通。
“闌神。”
“叫我闌歌。”
電話那頭的聲音沙啞動聽,不過又帶了些撒嬌,這語氣不對,隱隱聽得出來是喝了酒。
魏知月皺眉不悅:“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