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迪興許是在路上耽擱了,來得比預期要晚,而且模樣有些狼狽。
不僅頭發亂糟糟的,就連眼睛都像是被人給湊了一般,兩隻腫得不輕的熊貓眼,衣服扣子掉了兩顆,鼻下掉出兩條血龍來。
比起他這個探病的來,病床上的魏知月反而生龍活虎些。
魏知月望著這樣的他,默默給他遞了杯水去。
“謝謝!”
森迪接過那水喝了一口,將杯子放下,眼睛腫得睜不開,捂著傷處倒吸一口涼氣。
魏知月嘴角抽了下:“森迪,你這是剛才跟人拚命去了嗎?”
醫院外邊媒體記者不少爭著要上來采訪她,有幾個記者要硬闖被保安攔了下來,樓下正在上演全武行大打出手,亂的出奇,他隻不過是路過,一不留神被拖進去誤傷了。
跳過這個不太愉快的話題,森迪討好地衝她乾笑兩聲,果然拿出了一份續約合同來:“知月啊,你摸著良心說,自你來遠誌以來哥待你咋樣?”
老實地說,森迪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經紀人。
雖然他總是訓自己,多麼多麼恨鐵不成鋼,不過願意跟她說這些,說明他是打心眼的想器重她,隻不過她過去幾年裡渾渾噩噩,太不爭氣了。
魏知月把那份合同拿來看了看,心中在糾結:“森迪,很遺憾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當然,你現在勢頭大好,而且在闌神那邊……咳。”森迪沒有明說,其實他是沒有信心能說服她續約遠誌:“如果你接下來選擇簽約斕悅,我當然也理解,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道理,我也不想用道德綁架這一套來約束你,這份合同你簽不簽,這看你自己的意願。”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魏知月忙擺了擺手,嘴角撇開一個苦笑:“我的意思是,我未來並不確定還能不能繼續待在演藝圈!”
“什麼?”森迪驚訝得眼角一抖,扯動了臉上的傷,立馬捂著臉倒吸一口涼氣。
森迪很不理解:“雖然你現在風波不斷,但是已經打開了你的知名度,你的未來發展不可估量,怎麼會突然想不開要退圈呢?”
魏知月有些心煩地抓了下頭發:“是我家裡那邊的原因。”
“家裡?”森迪皺起了眉:“我記得你剛簽約遠誌那會兒,你說你是一個孤兒。”
魏知月一愣,隻得為這個謊言衝他尷尬笑笑:“老實說,其實我是背著家裡人出來的,他們並不支持我的事業,為了這個差點跟爸媽那邊斷絕關係,當時是怕麻煩,所以才謊稱自己是孤兒的。”
森迪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所以你已經確定要退圈了嗎?”
她低下頭:“其實也……不太確定。”
森迪問:“那你今後是怎麼打算的?”
魏知月腦子很亂,約定好的25歲生辰將至,其實她沒有信心能說服爸媽那邊。
他們從來固執得要命,允許她過去三年半的胡作非為在她看來這已經是破天荒了,現在她一事無成,還在網上不斷地惹出風波,想來那些緋聞要是被她固執的老爸看見了,她的腿保準能廢!
握著這份合同,雖然魏知月很想簽,不過她還是不能給他個準確的答複。
所以她歉意地望著森迪:“對不起,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