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做以前,薑闌歌不會來看他,不過如今許多事已經明了,他早就已經不恨他,或許還更應該感謝他。
薑闌歌一直沉靜著沒有說話。
對於不熟的人,他就是這麼疏離冷淡,以前也是這幅性子。
楚霸業也漸漸說不出話來,雖然之前一直說要見他,如今他真來了,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沉默相對了良久,還是薑闌歌先開口:“我不恨你了!”
楚霸業眼角落下一顆濁淚,嘴唇顫 抖不停,歎了一口氣:“我倒是希望你能恨我!”
他擦了下眼角,又露出一個慈祥的笑來望著他:“聽說你已經成家了?做父親了?”
薑闌歌唇角勾了下:“還沒生,六個月了。”
楚霸業笑了兩聲:“轉眼你都做父親了,再看小揚那個不成器的,到現在都還沒成家!”
薑闌歌笑而不語,眉宇間依舊是疏離冷淡。
想來想去,其實楚霸業有些事他根本開不了口。
最後歎了一口氣:“我沒多少活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捱過小孫兒出生。”
他沒有過問他的妻子是誰,說到底他這個父親做得並不好,讓他恨了這麼久,也沒好意思過問這麼多,怕惹他反感。
其實他很想薑闌歌能跟他客套一句,等他兒子出生了讓他抱抱,不過薑闌歌沒有接話。
楚霸業還是歎了一口氣,“你跟你母親真像,當年她在世的時候也是這幅性子,不過我還是喜歡她!”
他望著薑闌歌,說起了往事:“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阮麗娟那女人當初還是你母親硬塞給我的,你母親她性子涼,哪怕我對她這麼好……唉,她覺得對不起我,就給我找了個其他女人,然後我就賭氣了,不過那也是我做過最後悔的事!”
薑闌歌不是他親生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不過他就是喜歡他的母親,願意做那個接盤俠。
跟她結婚的那幾年,他一直沒碰過她,是因為她不願,後來興許是她覺得心裡歉疚,就給他找了個其他女人。
至於後邊發生的事,都有些始料未及。
他一直知道薑薇背地裡在做什麼事,他也知道她沒有死,其實他一直以來想見薑闌歌,隻是想問問他,有沒有他母親的消息。
臨死之前,總是想把過去好好了結,他過去的遺憾也不過就一個薑薇。
薑闌歌還是沒有說話,神色冷淡,一副對過去的那些事不感興趣的樣子。
楚霸業又歎了一口氣,從他進門到現在,已經歎了好幾次氣了。
這孩子性子真冷淡,像他母親。
也不知道他的妻子是怎麼受得了他這幅性子,實在無趣。
直到天黑薑闌歌都沒有回來,郝安然被顧遠澤拖走了,神神秘秘的。
估計這會兒又在跟她商量該怎麼踩點她家別墅好偷她家孩子吧。
房間裡無聊,手機也被薑闌歌沒收了,說是輻射大不讓她玩。
正當無聊之際,窗簾微微浮動了下。
魏知月的眼神也微微浮動了下,不過依舊停留在跟氣球一般鼓脹的肚皮上,輕輕地摸。
“小風,來了就別躲躲藏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