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以對,難道現在的我就不夠狼狽了嗎,為了一個莫名須有的擔心,淪落到這種下場。

我們之間的氣氛再一次陷入了僵硬,綠燈亮起,我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車窗外的雨水不斷落下,我感覺到了窒息。

蘇黎看出了我的不自在,語氣軟了不少,「今日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有下一次,我知道你心裡的痛恨,欲速則不達。」

「你也要為了自己想想!」

這句話戳中了我的神經,原本被收斂起來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難道我沒有為自己想嗎?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

我歇斯底裡,目光憤怒,這一刻的情緒代表著我兩世的呐喊,「我應該恨你!」

車子停下,我憤怒的開了車門走出,外麵的雨水不斷衝刷著我的臉,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腳底下遍布全身。

身後傳來了蘇黎的呼喊聲,但喧囂的雨聲逐漸將那些呼喊遮蓋,我的步伐堅定,奔跑在雨中,心中的聲音在不斷叫囂,想要衝破雨夜。

一路狂奔回到家中,開門的於哲甚是驚訝。

將我迎進屋內後倒了一杯熱水,「你這是怎麼了,給我打個電話我打傘去接你啊,你這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於哲噓寒問暖,我隻是搖著頭,「我沒事,我想要休息了。」

疲憊的身體愈發沉重,這就是喧囂後的結果。

一陣電話聲傳來,我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電話那邊是一陣不耐煩的問候,「你死哪去了,還來不來上班了,信不信我這就讓你走人!」

我一個激靈,已經上午九點了,我的聲音沙啞,「抱歉,我這就過去。」

好不容易進了程氏集團,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不然籌謀這麼久的計劃就都失敗了。

雙腿就像是灌鉛一般,桌上還留著於哲準備的藥,我來不及多想,匆匆吃下後下樓打了個車。

二十分鐘後,我趕到了公司,還好今天沒有看到程鑫旭,我這幅身子經不起折騰,隨時都可能倒下。

一旁的女同事走上前,將一遝厚重的文件甩在我的桌上,目光不悅,「這才來了幾天就想著偷懶,還不快點把這些文件給我複印了,磨磨蹭蹭的!」

女同事說完,我卻隻能是點頭,這桌上已經堆滿了文件,都是要用來複印的。

我仿佛陷入了機械的行動,在打印機前重複動作,長期的站立讓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背後出了一身虛汗。

一陣陣的困意襲來,我搖了搖頭,試圖保持清醒。

幾乎是一天,我都在跟打印機對峙,直到最後一份文件打印完,我這才長舒口氣。

轉過身來,我的麵色慘白,甚至都無法維持站立,眼睜睜看著同事一個個下班,我癱軟在地,意識逐漸渙散,恰巧此時於哲電話打來了,閉眼前的一刻我接了起來。

昏迷之中,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再一次回到了那個房間,身上的皮膚潰爛,每動一次都牽扯了傷口,而我隻能是靠著呼吸來證明自己還活著。

耳邊傳來了一陣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我仿佛感受到了無邊的黑暗將我吞噬。

我想要逃離,但我的身體虛弱,我想要呐喊,但我的喉嚨乾啞生澀。

「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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