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嬌站在熟悉的重症病房內,她在早間護士查房後聽護士長說八床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她恢複的特彆好,姬玉嬌看著重症監護室裡原來擺滿儀器的地方,現在那裡放著兩束鮮花,都是孫醫生吩咐姬玉嬌去選購的。
她想象不到夏夏姐姐會問自己什麼問題,她向來隻跟自己談論一些小女生的八卦,關於一些重大的事件,她都要姬玉嬌叫來孫文淼,姬玉嬌隨著和他們的相處,也似乎看清了一些事情,孫醫生喜歡夏夏姐姐,夏夏姐姐對孫醫生很尊敬。
她很羨慕夏夏姐姐可以和孫醫生站在平等的角度來對話,不像她,始終在孫醫生麵前都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護士。
就在姬玉嬌胡思亂想,羨慕嫉妒恨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句讓她站立不穩的話,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玉嬌,你怎麼了,怎麼連你都是這個樣子?你彆這樣,我真的好怕!”樂夏緊緊盯著姬玉嬌的眼睛,姬玉嬌不敢看她,這個問題是全血液科都在逃避的話題,孫醫生明令禁止,千萬不要向八床透露任何消息。
可是……怎麼辦?
“夏夏姐姐,我什麼都不知道!”姬玉嬌焦急的眼睛都紅了,她看著樂夏咄咄逼人的樣子,一直在向後退,樂夏看出來了,姬玉嬌在擔心害怕,她一定全都知道,他們護士站的小護士也一定知道全部,還有孫文淼,他肯定是知情的。
直到現在,她仍然不知道姐姐在哪裡?
“玉嬌,夏夏姐姐平時對你怎麼樣?”樂夏呼吸急促。
“姐姐對我很好……”
“那你告訴我,我姐姐是不是不辭而彆了,她見我手術成功,然後覺得能放下心了,和汪十安遠走高飛了,是不是這樣?”樂夏急的快要哭了,她寧願相信姐姐是去尋找最美的未來去了。
姬玉嬌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該不該對樂夏說實話,她從來也沒想過,樂夏會問道她,她應該去問孫醫生的,但孫醫生似乎也快扛不住了,樂夏那麼聰明,她這些天沒有收到關於夏念雙的任何消息,肯定會起疑心的。
長痛不如短痛,她遲早會知道的,而且就在昨天,夏念雙的遺體被運到了火葬場,他和孫醫生兩個人參加了夏念雙的葬禮,孫醫生將夏念雙葬在了新城公墓園,這一切都是瞞著樂夏進行的。
怎麼辦?
“你要急死我嗎?你放心,你告訴我,我一定不會說是你說的。這樣好不好?”樂夏拽著姬玉嬌的兩臂,姬玉嬌被逼的“走投無路”。
她咬著嘴唇,掙紮著說出一句迷糊不清的話:“念雙姐姐她……她昨天已經下葬了……”
樂夏眨了幾次眼睛,她拽著姬玉嬌兩臂的手掌突然鬆弛了一下,姬玉嬌隔著衣服感覺到樂夏在發抖,而且越來越厲害。
這一瞬間,樂夏像聽見了一個玩笑話一樣,下葬?誰下葬了……
“你是……是在開玩笑吧……是不是我聽錯了,一定是我聽錯了,你再說一遍!”樂夏從嘴角拚命擠出一點笑容,她又抓緊了姬玉嬌,她虔誠的看著前方,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