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你提那個狗東西乾什麼?!你不知道他昨天做了什麼?他把你弟弟打成這樣,你是要故意氣死我?!”
蔡冰燕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陣陣起伏,顯得氣急敗壞。
“姐,”樊紫嫣搖了搖樊羽墨的胳膊,說道:“現在就不要管那個樊星了,是他自己不回來的,又不是我們不讓他回來。再說了,我聽管家說,樊星在外麵混得還挺好的,一堆大蒜就賺了幾十萬呢。”
樊依一此時也不由得笑了,直接將樊勇信麵前的帝王蟹推到樊羽墨麵前:“吃點東西,彆想那些沒意義的事情了,有些事兒,你改變不了。”
聽到兩人的話,蔡冰燕才多少有些安慰,至少她的子女裡,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樊羽墨這樣無理,敢於反抗自己的母親。
樊勇信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對著麵前的美食大快朵頤。
見他吃的開心,沒心沒肺的樊紫嫣也大口吃了起來。
所有人都是這樣。
對於樊星的事情,他們從來都是毫不在意,毫不關心。
她記得之前有很多次,蔡冰燕拿樊星撒氣,不讓他吃飯。不止如此,還讓樊星站在飯桌旁邊,看著彆人吃。
彼時的場景跟現在如出一轍,飯桌上的樊家人自顧自地大快朵頤,談笑風生,甚至時不時地傳出陣陣嬉笑聲,完全把樊星當成空氣一樣。
樊羽墨記得。
她記得有幾次,她多少有些擔心樊星會不會因此生氣。
但那時的樊星隻是像個小傻子一樣憨憨地笑笑,然後說:“姐,我沒事的,隻要媽媽開心就好。”
然後樊羽墨拿一些剩飯剩菜給樊星吃。
樊星搖頭拒絕:“被媽媽看見她會不開心的,媽媽說過,樊家的人不能吃剩飯,那是隻有......乞丐......才做的事情。”
“你會餓的。”
“不會,餓了多喝水就可以了,很管用。”
曾經,樊羽墨根本不理解,可直到現在,她終於明白樊星笑臉背後,到底藏著多少無奈,多少乞求,多少卑微到塵埃裡的迎合。
而想到這些讓人崩潰的畫麵,樊羽墨有飯都吃不下去了。
記憶如泉湧,每一個畫麵都跟樊星有關,每一個場景中都有樊星卑微的麵孔。他時而笑著,時而平靜著,時而站立不動,時而蹲在地上......
這麼多年,樊羽墨已經記不清這樣的畫麵到底發生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