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刺耳的刹車聲和金屬扭曲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
陸斯年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被困在了一個不斷下墜的電梯裡。
忽上忽下，天旋地轉。他努力想要抓住些什麼，卻隻有一片虛無。
“斯年！斯年！”
唐詩染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
他猛然驚醒，劇烈的疼痛像電流般竄遍全身。
他看到唐詩染蒼白的臉近在咫尺。
她的嘴角掛著血跡，眼神謎離，卻強撐著一絲笑意：
“沒事，我沒事......”
那抹刺目的紅色在陸斯年的瞳孔中無限放大。
像是一把燒紅的尖刀，狠狠地刺進他的心臟。
他看到唐詩染裙子上那灘觸目驚心的血跡，意識瞬間清醒。
“詩染！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陸斯年想要抬起手去觸碰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灌滿了鉛，動彈不得。
“彆動，你肋骨可能斷了......”
唐詩染的聲音越來越弱，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神開始渙散。
“我......我幫你擋了一下......”
“擋了什麼？誰要害你？”
陸斯年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憤怒。
“是......是......”
唐詩染努力想要說些什麼，但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她的手無力地垂下，染紅了陸斯年的衣袖。
“詩染！詩染！你醒醒！看著我！”
陸斯年歇斯底裡地喊著，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樹林裡回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眼睜睜地看著唐詩染在自己麵前失去意識，那種絕望和無力感幾乎將他吞噬。他想要咆哮，想要嘶吼，想要質問蒼天，為什麼要這樣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