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坐著一個三十多歲嫵媚婀娜的女人,看到她醒來勾了勾鮮紅的唇:“你還真是命大。”
辛願張張嘴想要說話,聲音卻粗嘎的可以:“你是......”
“我是夜宴會所的老板,大家都叫我一聲珍姐,厲南城不讓醫院再收容你,總不能看著你剛流產就露宿街頭,所以先把你帶回來了。”
珍姐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詳了一下:“辛願?”
珍姐叫出了她的名字,“你不用這麼驚訝,厲總昨晚把你送來這裡,總是得跟我打一聲招呼的。按照他的吩咐,我應該讓你自生自滅才對,可到底是見不得那些壞男人太好過,這才給你叫了救護車。”
辛願眼裡一陣灰敗:“謝謝你救了我。”
“先不急謝。”珍姐說著跟厲南城一樣的話,“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她還能怎麼辦?
以厲南城手眼通天的本事,若是出了夜宴會所,恐怕他還會把她送進更加煉獄似的地方,讓她受儘折磨。
孩子的死讓她的心冷了個透徹,她想過,要是能陪著孩子一起去了,也好過像現在這樣痛苦的活著。
可造化弄人,她沒死成,既然活著那就得為以後打算。
辛家被爸爸敗光的時候,她嘗遍了人情冷暖,也學會放下驕矜的大小姐脾氣,直麵慘淡的現實。
她還有個弟弟要養活,她得賺錢付弟弟的學費生活費,攢夠他上大學的錢。還有個重病再床昏迷不醒的哥哥,每天都得付高昂的醫藥費,她自己已經沒有什麼期盼了,可弟弟還有光明的未來,他是辛家唯一的希望。
“我想留在這裡。”
辛安琪死在這裡,厲南城對這裡恨之入骨肯定不會來,要說安全,H市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隻要遇不到他,她就能躲在這裡苟延殘喘,好好的賺錢供弟弟上學......
珍姐玩著自己的大紅色蔻丹指甲:“你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麼?”
“知道。”
“你願意做陪酒女郎?姑娘,不要以為陪酒就隻是陪酒,多數時候酒隻是和引子,重頭戲可在後頭。”
辛願聽著外麵舞池裡的靡靡之音,還有隔壁房間裡傳來肉體相撞的啪啪聲,點頭:“我願意。”
可珍姐說:“你臉上有疤,不會有客人點你。”
“我可以乾粗活,洗碗,打掃衛生。”
珍姐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你?辛家三小姐?”
辛願點點頭,“從今以後沒有辛家三小姐,隻有夜宴會所的保潔小妹。珍姐,求求你收留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珍姐似乎想了一會,最終點了頭:“你這張臉當保潔可惜了,乾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是把尊嚴踩在腳下,隻要你願意,我就能讓你重生。”
珍姐找了最好的醫生給她治臉上的傷,彆的地方都已經愈合,隻有右臉上一片傷痕無論如何都好不了,留下了醜陋的疤痕。珍姐乾脆找了紋身師,在她的右臉上紋上一支嬌豔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