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城接起來，叫了聲靈兒：“就快回去了，跟她談離婚的事情......睡覺的時候把門窗都關好，廚房裡有熱好的牛奶記得喝......好，我儘快趕回去。”
辛願眼睜睜的看著他一邊對電話那頭的人溫聲細語，一邊加快步伐出了病房門，從未回頭看一眼。
辛靈兒怕黑？嗬嗬。
小時候辛靈兒和安琪沒少把她關在漆黑的地下室裡，放老鼠嚇唬她，她怎麼可能會怕黑！
可辛靈兒有句話說對了，厲南城不相信她。
無論她怎麼說，怎麼做，全都是徒勞，她把自己整個都蒙在被子裡，咬著被叫死死的忍著不哭出聲音。
從小她就知道，眼淚是最廉價的東西，根本沒有人在意。
***
厲家老宅。
管家端來了水和藥：“老爺，該吃藥了。”
厲老爺子伸手想要接，可手一抖，大半杯水都灑在了被子上，濡濕一片。
他歎了口氣道：“唉，我這身子，越來越不中用了，南城現在跟辛願又鬨成這個樣子，還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趕得及看到孫子......”
“老爺說什麼呢，醫生都說了，您隻要好好調養，一定能高壽。”管家又去倒了一杯水，服侍著厲老爺子吃了藥。
“也不知道辛願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唉，報紙上那件事，我看多半都是南城那混小子逼她的，他心裡還是放不下之前那個安琪......”
管家幫他掖好被子，欲言又止：“老爺，今天我去了一趟少爺和少奶奶的彆墅整理東西，在少奶奶的房間裡發現了這個......”
一枚褐色的紐扣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
厲老爺子犯了兩次腦梗，眼睛已經不太清楚了：“這是......”
“這是少爺衣服上的扣子，當時廠家給少爺訂做的限量版，全世界就隻有那一件，少爺從前喜歡的不得了，一直穿著。”
“對，我想起來，的確是有這麼回事，”厲老爺子思忖了一下，道：“那件衣服後來好像沒見過他再穿過了吧？”
管家點點頭，“四年前少爺遇險，穿的正是那件衣服，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衣服也不知道落在哪裡了。”
厲老爺子猛然間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五年前救了南城的人，是辛願......”
“我也隻是猜測，畢竟拿著少爺的相思扣找來的是安琪小姐，不是少奶奶。”
“不對，”厲老爺子皺著眉搖頭：“這其中肯定有誤會，管家，麻煩你明天跑一趟醫院再問問辛願，若是這件事真的是南城弄錯了，那可真是......作孽啊......”
管家道：“老爺，少爺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那個脾氣，恐怕就算少奶奶說出了真相，他也不一定會信的。”
厲老爺子沉沉呼出一口氣：“明天你先去，我們得先弄清楚真相，若真的是辛願救過南城一命，那我這把老骨頭拚了命也是要保住我的孫媳婦的！”
“是，”管家點頭應道：“老爺，您好好休息，等我消息。”
厲老爺子誠懇的說：“你在我們厲家工作了一輩子，南城一直把你當做長輩看待，總之......這些年辛苦你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管家安撫道：“希望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幫少爺做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