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辛願心裡不是沒有感恩的,要是沒有梅叔和梅嬸,恐怕她......
三個月前,她被唐九夜的人從海中救起,直接送到了機場,辛願捏著那一張飛往巴黎的機票,最終還是沒有入閘。
她借了手機打給顧瀟瀟,請她幫了自己一個忙,頂替自己飛往巴黎,而她則是連夜趕去了貨運碼頭。
輪船和飛機一樣,都是實名製,她給了一艘貨船老板身上所有的錢,貨船老板才終於答應她,將她藏在船艙的海鮮箱子裡,一起運到了遠在澳洲的墨爾本。
足足二十三天,她悶在腥臭的船艙裡,船長為了保鮮,巷子裡都放了冰,船艙裡的溫度接近零度,一路上有無數的崗哨上來巡查,她蜷縮著身體一動都不敢動,等終於有驚無險到達墨爾本的時候,她已經凍得神誌不清了。
船長還有生意要跑,把她扔在碼頭就離開了,是剛好來碼頭采買鴨子的梅叔救了她,把她帶回了自己小店,以自己女兒的名義幫她申請了護照和居留證件,辛願足足昏迷了一個星期才醒過來。
大難之後,她仿佛重生一遍。
這裡是炎熱的南半球,是遍地說英文的地方,沒有人認得她,也沒有人會知道那些前塵過往。
她可以安下心來,生活。
白天在梅叔的烤鴨店裡幫忙,晚上就複習,準備考試,她在國內已經準備過一段時間,英文和專業知識都十分紮實,很順利的就通過了考試,成為了墨爾本大學建築學的一名新人。
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起這幾個月來的生活,辛願依舊覺得恍如隔世。
忍了再忍,最終還是決定打個越洋電話。
顧瀟瀟接到辛願的電話,在電話那頭足足尖叫了十秒鐘,“辛願!!!!!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唐九夜幾乎要把H市翻了底朝天!”
對這個好友,辛願還是有些抱歉的:“對不起啊瀟瀟,我......隻想拋棄過去的一切,實在不想再有任何聯係了。”
顧瀟瀟沉默了一會,歎了口氣:“我知道,這樣也好。我看號碼的歸屬地是澳大利亞,你是去那邊了嗎?”
“嗯,我考上了墨爾本大學的建築係,”辛願抹了一把臉:“瀟瀟,我終於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我怕你擔心,所以跟你聯係,你幫我保守秘密好嗎?”
“這有什麼問題?”顧瀟瀟應承下來,還是有些不放心,東拉西扯問了一大堆,把辛願在這邊的情況摸了個大概,這才終於放了心:“你隻要好好的就好了,你放心,國內這邊我讓陸霖和我哥幫你打掩護,不過你可得答應我,過一段時間要跟我聯係一下,讓我知道你安全。”
“謝謝你,瀟瀟。”
“你跟我客氣什麼。”
辛願又問:“我哥好不好?”
“我去看過她一次,本想著你走了,厲南城可能會斷了他的治療,想把他接走轉院的,但是.......你放心,厲南城請了好幾個看護照顧他,他很好,前些日子還出去小跑了一會,都沒事的。”
辛願放下心來,可想起厲南城,心卻又提到嗓子眼:“瀟瀟,我在網上看到新聞了,厲南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