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爸爸捧在手心的許家大小姐,從未因為錢財受過這種羞辱。
她眼睛通紅,渾身顫抖,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結婚之前,我是有工作的,是你們說,在外拋頭露麵不體麵,讓我辭職。”
她曾是名動京都的天才舞蹈家。
16歲時的自編舞蹈《鏡花水月》,就曾獲得舞蹈大賽金獎。
如果不是結婚,她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而不是被束縛在這個名為婚房,實為金絲籠的地方。
更不會父親屍骨未寒,被人指著鼻子罵。
“那你也叫工作?穿得像個妖精一樣,在所有人麵前扭來扭去,能掙多少錢?最終不還是要攀附在男人身上?”
“還有,要不是當初你們許家跟我們祁家門當戶對,你以為你能嫁進祁家?”
“現在你們許家都破產了,你爸都死了,你還以為你是大小姐啊?”
“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再有記者采訪你,你給我說話小心點,要是影響到祁家,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字一句,都在往許聽雨心口上捅刀。
自古婆媳不和就是常事,他家更盛。
因為祁家老爺子很喜歡許聽雨,不止一次在家族聚會上誇她聰慧懂事漂亮。
劉寧妒忌她。
準確來說,除了自己的女兒,劉寧妒忌所有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她磋磨不了彆人,還磋磨不了兒媳婦嗎?
在說完自己要說的之後。
劉寧看著渾身發抖、臉色煞白的許聽雨,終於滿意地走了。
旁邊的保姆終於敢來扶許聽雨,可她卻跌坐在地,呆呆地看著被踩爛的孝花。
劉寧句句怨毒,可她有句話說得對,她沒有工作,許家又破產了。
以後,她在這個家裡,是要仰人鼻息生活的。
還有,如果她當初沒有放棄工作,在自己的領域做出一番建樹。
是不是父親也不會覺得她什麼都不懂,有事多跟她商量商量?
“太太,剛才祁總打電話回來,說一會兒回家,你看要不要先去洗澡,換身衣服?”
保姆張媽扶著許聽雨的胳膊,輕聲道。
這位年輕的祁二太太,性格溫和恬靜,從不為難他們這些傭人。
三年來,就沒見她發過一次火,總是那樣優雅從容。
可現在......
網上的那些新聞她也看到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隻笨拙地記著,太太永遠都會讓自己漂亮乾淨地,出現在祁二少麵前。
現在,祁二少就要回來了,她該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有什麼話,吃過飯再說。
可許聽雨充耳不聞,她依然看著地上那朵孝花。
突然在想,當初父親跟祁時風借5個億周轉,他真的答應借了嗎?
如果他真的答應了。
為什麼會在前天,她找他想說說許家事情的時候,充耳不聞?
所有人都知道她許家遭遇了危機,以他敏銳的程度,會不知道?
那他為什麼從來不提?
現在她父親出事,他非但沒有露麵,還大張旗鼓地給彆的女人捧場?
祁時風,你到底是漠不關心?
還是這一切裡,根本就有你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