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這樣對祁家人。
所以背後的推手是誰,不言而喻。
她仰起臉,將眼眶中的熱淚逼了回去。
那個男人,真的對她殘忍如此......
她不好失蹤太久,便出去用清水洗了好幾次臉,又漱了口,這才準備返回包間。
可她剛出去,便被人攥住手腕,又推了回來。
她大驚失色,下意識掙紮,隨後卻聞到了熟悉的雪鬆氣息。
“許聽雨,你真是好樣的。”
祁時風將她壓在了水池邊,冷峻的麵孔像是封著千年寒冰。
她的尾椎骨在水池邊磕了,痛得她哆嗦了一下,眼底也迅速蒙上了一層水汽。
這瀲灩的水眸落在男人眼中,是她裝無辜的表現。
“你用這種自甘墮落的方式來威脅祁家,威脅我?”
“那我現在明確告訴你,你如意算盤打空了。”
他居高臨下地捏住她的下巴。
許聽雨對上他淩厲的黑眸,隻覺得他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了。
“我威脅你、你什麼了?”
被捏著下巴,她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甚至還咬破了舌尖。
可她不覺得疼。
因為心裡的疼和怒占據了上風。
“裝傻?”
他冷笑一聲,不顧她的抗拒,直接單手將她扛上了肩膀,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許聽雨隻覺得天旋地轉,胃裡又開始惡心起來。
她死死咬住牙關,一直到被丟進車裡,才終於扒著車門吐出來。
她從沒有在男人麵前這樣丟臉過,生理性和屈辱性的淚水糊滿了臉。
吐過之後,就縮在角落,努力平複著翻湧的胃液和情緒。
男人也沒有要安慰的意思,大概覺得她活該,隻冷冷吩咐前麵的司機開車。
等回到家裡的時候,許聽雨已經酒精上頭。
整個人模模糊糊,卻依然死死咬住嘴唇,克製著要吐的欲望。
因為她哪怕意識不清,也記得這男人極為潔癖。
等進門後,她又吐了一回,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這一回,沒等她休息好,男人已經再次闖進來,直接將她丟進了浴缸裡。
像是她在外麵沾了什麼臟東西。
她這幾天本就沒吃什麼東西,身體非常虛弱。
此刻已經沒了半點力氣。
被丟進去後,甚至沒法穩住身體,就這麼沉了進去。
一開始祁時風以為這又是她什麼撒嬌裝可憐的新手段,就這麼冷冷地看著她往下沉。
直到她整張臉都沒入了水中,隔了十幾秒都沒有出來。
祁時風臉色一變,眸中閃過厲色,將人一把從水中撈出,“你找死!”
其實許聽雨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隻覺得眼前一片水色,男人薄唇一張一合。
可那厭惡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哈哈,多可笑,她一朝家破人亡,他卻隻會用這種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不知是冷的,還是痛苦的,渾身都在發抖。
祁時風手一鬆,她便又跌坐回了浴缸裡。
“祁時風,你不能這麼欺負我,我是你老婆。”
酒後的語氣帶著平時沒有的軟糯,明明是委屈至極地控訴,此刻卻像在撒嬌。
尤其那張粉白的俏臉,打濕了貼在身上的裙子,勾勒出姣好的曲線。
她整個人像是顆剝了殼的荔枝,顫顫巍巍地任人采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