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其實早早就到了療養院,也是他讓鄒羽將她帶下來。
他就坐在離兩人不遠的花叢裡,看著她又跑又跳,將自己折騰得滿頭是汗。
他終究抵不過思念,慢慢走了過來。
本想給她一個驚喜。
卻不承想自己收獲了一個驚嚇。
她竟然會反複將月季莖稈上的花刺,刺入自己的手指。
血珠從指尖滾落的時候,她甚至還笑了一下。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拽進了沉重又窒息的沼澤。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麼過去的。
她的痛苦,無助,頭一回這樣淋漓地展現在他的麵前。
簡直是血肉模糊。
哦,不對,她其實早就展露過了。
她從前並不是那樣隱忍的人。
是他忽略了。
“許小姐的情況比較特殊,我還未跟她進一步接觸,不好貿然下診斷。”
心理醫生斟酌著用詞。
片刻後,他又問,“之前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嗎?”
祁時風搖頭,“沒有。”
他對她的心刻意忽略,但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
她很白,還容易瘀青,一點傷都看得清清楚楚,沒有出現過他不知道的傷。
“那是否是近期出現了讓她鬱結於心的事情?”
醫生又追問。
祁時風想到了協議的事情。
她是為了撫養權而痛苦嗎?
他想起她的話,口口聲聲說著離婚,字字句句不離撫養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