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予歡回過身來，陳望山微微一怔，視線落在了顏予歡的麵頰上。
眼眶微微紅了幾分，陳望山動了動嘴唇，半晌才輕聲開口。
“小姐，這麼長時間，你，你還好嗎？”
顏予歡瞧著陳望山麵上略顯老態的模樣，拿起帕子輕輕斂了一下眼尾的淚珠。
“過日子哪有好不好的，陳叔，你現在這家鋪子，可遠沒有當初的繁華。”
陳望山歎了口氣，有些苦笑的搖搖頭。
“小姐有所不知，這鋪子是老家一個東家的鋪子。聽說我先前掌了好幾個鋪子，將我差來做個掌櫃。”
“隻是我沒想到，這鋪子裡麵的釵子都是幾年前的款式，每個月能賣出去兩三隻都算好些。”
“既如此，陳叔，我現下想掌個鋪子來賣胭脂水粉。您是我母親身邊的老人，何不來幫我一同運轉呢？”
顏予歡輕聲說著，陳望山猶豫了片刻，抬起頭來看著顏予歡輕輕搖搖頭。
“小姐，我是個粗人。這發釵尚且不好賣，若是賣胭脂水粉，我這個大老粗不得嚇壞不少的客人？”
“我不願為小姐添麻煩，左右現在有口飯吃，倒也餓不死。”
陳望山心思細膩，老爺去的急，小姐現下在金陵那邊是投了先前夫人的娘家。
現下定然是老太太為小姐做主，他年歲也大了，若是跟著小姐，指不定會被旁人說三道四。
“隻是小姐莫要擔心，我守著這鋪子也不是長久之計。過兩日我會隨著一隊商人一起去走商。若是小姐信得過，我可以為小姐賣些脂粉。”
顏予歡紅了眼眶，連忙給陳望山行了禮。
“陳叔，如今艱難困苦，予歡多謝陳叔相助。”
陳陽倩沒能將人扶起來，隻能受了顏予歡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