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給自己身後的粗使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連忙去給陳望山搬了個凳子。
“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在姑蘇,我竟不想我們主仆二人再次見麵,竟會是這樣的時機。”
老太太很是感傷的開口,張氏也明白老太太此時的心事,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不曾說話。
“如今陳叔在一家發釵鋪子裡麵當掌櫃,予歡不過是見到陳叔格外感傷了些許。不曾想拂玲姐姐瞧見這一幕,心中竟是起了如此惡毒的心思。”
顏予歡抬起手輕輕拿帕子斂去了眼淚,嬌柔造作的模樣,看得謝妍恨得牙隻癢癢。
“怪隻怪妹妹沒有提前說,這是我們府中的老人。如今這惺惺作態,難保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會瞎想。”
謝妍很是淡定的開口,隨即又扭過頭來瞥了顏予歡一眼。
“整個附中都知曉,我明年就要嫁給光祿寺卿為妻。府中第一位尊貴的女眷也便隻有你一人,你如今身份不同,出門更需格外在意。”
“然後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瞧見你身邊沒有丫鬟,沒有小廝,又瞧見你同旁人拉拉扯扯,對你心生疑慮實屬正常。”
謝妍倒也不氣餒,很是認真的同顏予歡論著規矩。
“予歡先多謝姐姐的好意,隻是今日本是子崖去國子監讀書的第一天。予歡想著親自帶弟弟去一趟國子監拜學,故而沒有帶小廝與丫鬟。”
“至於去何處,予歡在出門之前就已經從門房知會過,我不知曉拂玲姐姐心中餘歡是這般差勁的形象,倒是叫予歡很是委屈。”
顏予歡如泣如訴的跪在地上,謝妍咬緊了牙根。
剛想利落的罵顏予歡一頓,卻不曾想一抬頭便瞧見了老太太很是冷漠的眼神。
老太太自然知曉,如今顏予歡在謝家受到的大大小小的為難,基本上都是大房的夫人和二房的小姐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