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沒事兒吧?”寧翰墨本能地問了一句。
其實他們每天天不亮就來了地裡,每天天黑才回去,每到吃飯的時候,他都問上一句。
主要是不放心娘親。
“沒事兒,很好。”康知夏已經習慣了,前幾天還問問,能有啥事兒?
這幾天,她算是知道了,寧翰墨就是問問,隻要說了沒事兒,他就不擔心了。
“這幾天,突然發現,當農戶可真累啊。”康文咽了一口饅頭,看著那邊,啃著梆硬梆硬的窩窩頭的漢子,他心有感慨。
“我娘親說過,我們要能吃白麵饅頭,也能吃窩窩頭,以後無論到什麼境地,我們都能堅持下去。”寧翰墨想著最開始的時候,娘親說的話。
那個時候,他還很不理解。
現在看著那些莊戶,每天乾的活計,每天吃的飯。
他們攝政王府的意義,不隻是守護著大寧的門戶,還守護著這些人,讓他們能豐衣足食。
“百姓不過就是求一個豐衣足食罷了。”
他們都想起來,那個時候院長上農課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
他們不說錦衣玉食,但是何曾缺過一日三餐,但現在他們才知道,他們這樣的人,畢竟隻是少數,更多的人在挨餓,在麻木地活著。
他們不敢生病,不敢不乾活,如果他們不乾活了,家裡的老小就活不下去了,如果他們生病了,家裡就斷了勞動力,那家就倒了。
一個星期,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在他們越來越黑的臉上,他們的內心,在一點點地豐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