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偃冷哼一聲:“她自小頑劣,胡攪蠻纏,若是果真要和離,又怎麼會回府?又怎麼願意跟我一起吃飯?她就是欲擒故縱。”
陸偃拉著她的手輕笑道:“你是女人,你最是知道這個了。”
“胡說!”白晚意白他一眼:“我知道什麼啊?我一貫自立自強,跟那些內宅需要依托夫君存活的女子可不相同。不然我當初為何不與你成婚便與你先行生下平兒?我可告訴你,你若是不讓我滿意,我即刻帶著平兒離開,以我自己的能力,我也可以將平兒撫養成人。”
白晚意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更何況這樣的話語她也說過很多次。
陸偃知道,她跟時下的女子不一樣,也正是因為這一份不一樣,讓他越發迷醉,他緊緊摟著白晚意不肯撒手:“我知道,我懂你,你彆離開我。”
白晚意輕輕錘他一下,嬌,嗔道:“還不快鬆開?我身上可疼了。”
陸偃這才想起她這滿身傷痕,連忙放開她,又讓人備水又讓人拿衣服過來,他抱著白晚意回了臥房。
兩人清洗乾淨,陸偃拿著藥膏給白晚意上藥,這滿身青青紫紫的傷痕觸目驚心,他越上藥越是心疼,心底裡的怒意也越發掩飾不住。
陸偃將藥膏交給丫鬟:“我去找秦婉算賬!”
平陽侯府天不亮就熱鬨起來。
各處的管事婆子紛紛站在主院門口,等著主母起來拿了對牌好做事。
秦婉本以為自己會睡到日上三竿才會醒,誰知到了卯時(五點),她就醒了。
蓁蓁聽到動靜,掀起帳幔:“小姐可要起床?”
“起。”
輕輕一聲,四個大丫鬟八個小丫鬟魚貫而入。
秦婉半合著眼眸讓人幫忙更衣洗漱,完了坐在妝台前由宜嘉梳頭。
“小姐想挽什麼發髻?”
“簡單點吧。”秦婉摸一個白玉佛手簪子放到一旁,又拿出一對白玉耳環戴上,手腕上一隻羊脂玉鐲子襯得肌膚如玉。
宜嘉給她挽了一個圓髻,白玉佛手簪子插上,再點綴兩三個攢珠的小珠花,簡單又乾淨。
早飯擺上桌,秦婉掃了一眼,一籠小包子,一碗餛飩,幾張蔥花餅,旁邊又擺了一碗粳米粥,一碗肉粥,並又幾個小菜。
桃夭捧著賬冊跟對牌過來:“小姐,各處管事都在外麵候著了。”
往日裡這些人都是秦婉用過早飯才來的,因著昨日雜事比較多,很多事情都沒安排下去,因而今天她們早早就來了。
秦婉捧起肉粥輕輕攪拌,一時間忘了名字:“昨兒個那個齊什麼來著?新姨娘,她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