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2章
沒等寧凡說話，無衣又接著說道：“不要挽留我，我已經決定了，我今晚就會離開青雲市。”
寧凡試圖挽留的話，也頓時就吞了回去，沉默了幾秒鐘，他才繼續問道：“那你準備去哪？”
“我會去找我父親。”無衣顯然並不想隱瞞寧凡，“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我父親還活著，而且，他現在成了很強大的天命者，在洛城的時候，你給我看那張照片，我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我確實猜出來了。”寧凡輕輕點頭。
“當時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直以來致力於消滅天命者，但最終，我的父親，那個一直想要消滅天命者的父親，居然自己變成了天命者。”無衣在湖邊草地上緩緩坐了下來，“而他，還做了一件讓我無法原諒他的事情。”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寧凡也在無衣身邊坐了下來，“你知道嗎？我找到了老道，但跟你父親不同的是，曾經強大無比的老道，現在，居然成了一個普通人，而他，還忘記了過去的一切，他的記憶裡，他完全過著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他甚至也忘記了我。”
“是啊，世事就是這麼奇妙。”無衣點了點頭，“很多事情，在我們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突然改變了，就像不久前，我還確定我是真的愛你，但現在，我卻不確定了，我曾跟你說過，我希望我們彼此之間能夠坦白，而我現在，我也要坦白的告訴你，我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愛你。”
寧凡微微一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喜歡過男人，我曾經一度認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一個男人，但前陣子，我卻突然意識到，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我和你來到了這裡，後來，我還跟你去了洛城，但就在那裡，我見到了父親，然後，我發現，他居然是刻意改變一些事情，他刻意促成我跟你在一起，於是，我突然間就無法明白我那些感覺是真還是假了。”無衣此刻的語氣裡並沒有感傷，隻有一種出奇的平靜，“我現在還沒弄清楚這些事情，但我卻已經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以後我必須為自己活著，我以後不管做什麼，不會再為了我父親，也不會為了你，我隻會為了我自己。”
“有時候，做人確實需要自私一點。”寧凡微微點頭，“我們確實不能總是為彆人而活著。”
“寧凡，你知道嗎？其實對我來說，你是否愛我，並不重要，我隻需要弄明白我是否真的愛你就足夠了，若是我真的愛你，我一定會回來，回到你身邊，不論是用什麼方式，我都會留在你身邊，即便我們永遠不會真正在一起，我也會讓你在我的視線中，但如果，我發現自己並不愛你，我若是發現那隻是因為我父親讓我覺得自己愛你，那我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無衣露出一絲恬淡的笑容，“我會在我父親那裡弄清楚他到底對我做了一些什麼，而當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也能更冷靜的思考，我不確定需要花多長時間弄清楚這件事，但我肯定可以弄清楚。”
說完這些話，無衣緩緩起身，夜色朦朧，那美麗的瀑布似乎也有些朦朧起來，無衣看著瀑布，聲音有些飄渺起來：“其實，我還是希望那是真的，如果那不是真的，我想，我這輩子，真的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寧凡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著無衣那絕美的臉龐，跟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迅速在腦海中閃過，他終於忍不住開口：“無衣，我知道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希望你能回來。”
無衣轉頭看著寧凡，又笑了：“其實，我也希望我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