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都是麵色一沉。
這兩年蕭家都在花崔安如的銀子,若是和離,那十裡紅妝的嫁妝豈不是都要還回去?
蕭家的兩位長輩之前都沒有想過誥命的事,看林知音的目光頓時也不善起來。
林知音看出來了,咬緊了牙關。
“妹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說著就要給崔安如跪下。
崔安如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她說這些,就是為了激她這一下,當下在她的脈門摸了一把。
喜脈,剛滿一個月。
這個孩子,是他們護送父兄的屍身回來的途中有的!
刹那,崔安如狠狠甩開了林知音的手!
“你這一跪,我可當不起!”
林知音已經柔弱的帶上了哭腔:“妹妹,我從來沒有想過從你身邊把蕭郎奪走,隻是我在邊關行醫,不小心和蕭郎有了肌膚之親。”
“蕭郎為了保全我的名節,才願意娶我。”
崔安如“嗬嗬”一聲:“你在邊關隻是跟蕭讓有肌膚之親麼?若是每個人都需要以身相許,你的身體吃的消麼?”
蕭讓怒斥一聲:“夠了!”
“知音在邊關是行醫問診,治病救人!連聖上都知道她是有大功的,你一個深宅婦人懂什麼!竟然如此汙蔑於她!”
深宅婦人!
崔安如被這一聲嗬斥驚醒過來。
她和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糾纏什麼呢?
她本是將門貴女,醫仙弟子。
隻是從未在意過這些虛名,一心聽爹、娘的謹小慎微,韜光養晦。
卻隻換來滿門慘死,一旨平妻!
崔安如徹底的清醒了。
“我不要你的寸,更不進你的尺,還會儘自己最大的能力退讓,侯夫人的位置我都直接讓!”
“蕭讓,即便我已經沒有雙親和兄長,無路可退,無人可依,仍舊要與你和離,我崔安如絕不受你們蕭家滿門醃臢小人之辱。”
“丹青,丹朱,我們走!”
崔安如帶著人走了,蕭家眾人竟是都被她的氣勢給壓倒了過去。
好半晌都沒人出聲,更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崔安如他們沒有回府,到底是去了哪裡。
還是林知音先故作慈悲。
“祖母,伯母,我真的沒有趕走崔家妹妹的意思,如今鎮國公父子戰死,她一介孤女,若是因為我執意離開蕭家,影響了蕭家的名聲,那才是我的罪過......”
蕭雪靈親近的握緊新嫂的手:“嫂嫂莫自責,你們本就是天生一對,她一個靠著家世強行嫁入我蕭家的草包憑什麼不滿?”
老太夫人也是一樣的話:“不錯,她父兄皆已戰死,我們蕭家能夠讓她一介孤女繼續坐在夫人的位置上,已經是仁至義儘。和離,我看她敢!”
她的話音剛落,隻見一個下人匆匆跑過來。
“侯爺,不好了,夫人帶著身邊的侍女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