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淚珠子從臉上滑落,她並沒有顧忌,而且小心翼翼重新拿起萬俟百裡那一封手書。
上麵的內容,就是昨晚關海潮和黃滿山沒有提到的。
畢竟有些事,他們並不清楚蕭讓到底是怎麼操作。
陸景琛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其實心中同樣心疼,隻不過他要儘量保持理智,畢竟還要勸導崔安如。
他靜靜地陪伴著崔安如,看著她用哭聲把自己心裡的壓抑發泄出來,並沒有開口勸阻讓她不要哭,他很清楚,這種傷痛如果真的不讓她哭出來,將來她的心臟都會受到損傷。
崔安如已經能夠完全相信陸景琛,所以在他跟前哭的時候,也不需要注意什麼。
陸景琛始終靜靜的陪伴,沒有任何不耐煩,這個也給了崔安如一種很好的氛圍。
看到崔安如哭得差不多了,陸景琛又說了一句:“如今真相已經掌握在我們手裡,隻需要考慮在合適的時間公開而已。主動權已經掌握在我們手裡,剩下的時候,就是謀劃這件事一旦曝光,給大夏朝堂帶來的衝擊,到底會造成多大的影響,皇上會不會因此怪罪。”
崔安如擦了擦眼淚,說道:“父親這一輩子都在考慮皇上的情緒,學武的時候不忍心搶他的風頭,不打擊他的自尊,他有難第一個衝出來想辦法保護,讓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戰場需要良將,他就舍棄自己的青春,直接奉獻給邊關,幫他守護河山,甚至為了讓他安心,我和哥哥一個低娶一個低嫁,這些年從來不曾結黨營私,隻在一件事情上沒有退讓,就是沒有把我母親讓給他。”
“即便父親已經做到這種程度,皇上對於邊關的事,哪怕心中存疑,還是堅定地給蕭讓封侯,又給他賜婚,父兄屍骨未寒,皇上為了不讓蕭讓寒心,卻讓我寒心,卻讓我寒心,至今我仍舊沒有辦法理解。”
陸景琛終於把她抱在懷裡,說道:“你說的話我都明白,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感恩,有足夠的共情能力。也許在他的心中,隻有眼前的江山和手中的權力。當初他迎娶皇後,如今又眼看著大皇子娶了李月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