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和領口半敞著,隱約能看到線條流暢的胸肌,聽到她的腳步聲揚了揚高腳杯問:“來一杯吧。”
這熟悉的語句讓趙曉曉一陣恍惚,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男人也會站在吧台旁,邪魅而優雅地問她要不要來一杯,那是他自調的酒,酸甜苦辣什麼味道都有。
好不容易從回憶中脫離,她隻能儘量保持平靜,搖頭道:“不了。”
“等等。”他叫住她,用命令的語氣說,“來喝幾杯。”
她剛想拒絕,他又說:“不想奪回孩子了?”
態度生硬,沒有回轉的餘地。
趙曉曉默然,這男人總是能找到理由來掣肘她,不容拒絕。
這樣也好,不會有那麼強烈的虧欠感。
她最終坐下,拿起倒好的那杯酒一飲而儘。
不夠辣,但後勁十足,她能感覺自己整張臉都紅了。
旁邊的男人輕笑,“急什麼?酒還很多,慢慢喝。”
沒辦法,為了緩解胃部的不適,她去廚房到了杯涼白開。
楊安和看著她滿臉通紅的模樣,不自覺地擰了眉,卻什麼關心的話都沒說,動作利落地給她又倒了杯,推到她麵前,用眼神示意。
這次趙曉曉學聰明了,小小抿一口。
他舉杯和她碰在一塊,有意無意道:“聽說洛南煜調酒技術很不錯,這些酒過於單調,你應該看不上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曉曉捏緊酒杯,微微用力,骨節泛白,偏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忘了。”
然後,淺笑著朝他舉杯道:“這酒味道不錯。”說著,不自覺地用力眨了眨眼睛。
真沒用,竟然被辣的流眼淚了!
他象征性地扯了扯唇角,“我希望你說的是真話。”
她沒回答,猛灌了一大口。
誰知道呢?連她自己都搞不清。
一杯接著一杯,仿佛已經麻木。
傷口被撕開,她需要酒精來止痛,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喝酒了。
很快,酒瓶空掉,趙曉曉暈乎乎的晃了晃瓶子,口齒不清地問:“還有麼?”
喝醉了的女人杏眼朦朧,雙頰微紅,纖細的身體搖搖欲墜,彆有一番風味,讓人忍不住想攬進懷裡。
楊安和寬厚的手掌捏成拳頭,順勢起身說:“有,我去拿。”
趙曉曉腦袋混沌一片,心心念念著酒水,見他站起來,也跟著歪歪扭扭地起身,嘟囔道:“啊,那我也去。”
“坐下。”他濃眉擰起。
“不,我就要去。”她硬是跟著後麵。
無奈之下,他停下腳步,沒想到女人那張紅彤彤的臉竟突然湊了上來,杏眸沒有聚焦,口齒不清道:“怎麼停下啦?酒呢?”
心跳不受控製地漏了半拍,這種感覺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突然間,楊安和煩躁異常,狠聲道:“沒有,彆喝了。”
話落,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燃狠吸兩口,煙霧儘數噴灑在她秀美的臉蛋上。
聞言,意識不清的她頓感委屈,嘴巴一癟指控道:“你明明剛才說還有的,而且,彆抽煙。”
向來無趣的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借口,“沒了,剛喝完。”
“你騙人,我去找!”
她覺得鼻尖的煙味太重,連退好幾步,卻沒看到身後的茶幾,腳跟磕在上麵,重心不穩之下,往後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