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煜靜立一旁,西裝革履,身姿筆挺,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酷氣息。
可當他將趙曉曉和楊安和那副溫情脈脈的互動收進眼底時,漆黑如墨的眼眸裡驟暗,陰鬱得可怕。
趙曉曉扭頭,無言看向他,心口還在隱隱作痛。
過了很久,她收回目光,抱緊了那份“千斤重”的文件對楊安和說:“我們走吧。”
楊安和狂傲的視線如有若無地劃過洛南煜,隱隱透著挑釁,然後說好。
趙曉曉決然轉身,離開這個帶給她深深傷痛的地方。
就把它當做一場夢吧,痛到身心撕裂也無所謂,總有一天會醒來。
坐上車,趙曉曉還是緊緊抱住那份文件,眼神空洞,像是丟了七魂六魄。
見狀,楊安和不由深深擰眉,問她:“怎麼?離開他就不能活了?”
看到她這幅模樣,他心裡像壓了塊大石頭,鬱結不已。
趙曉曉回神,扯扯嘴角,卻笑得比哭還難看,“沒有,我沒有在想他。”
話出口,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尷尬之餘,隻能轉移注意力,說:“對了,我先給阿月打個電話,免得她擔心。”
撥出號碼,一陣解釋之後,電話那頭爆起驚喜不已的音調,“真的?”
此情此景,讓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有這麼個掏心掏肺的好友,此生也是足矣。
她啞著嗓子說:“是的,股份已經轉到了楊安和名下,不會撤資了,你也彆擔心了,好好休息吧。”
楊安和說把這股份當做生日禮物送給她,可她不能要,隻能原封不動地退給他。
這話說完,池月的情緒一下子低沉下去,語氣擔心,“曉曉,那楊安和可靠麼?你可彆再吃虧了。”
傻阿月。
她心窩裡暖暖的,安慰池月說:“你放心,我和他根本不是那種關係,所以不存在什麼吃虧不吃虧的。”
“那就好。”
掛了電話,趙曉曉臉上殘留的笑意散去,隻留下淡淡的悵然,她望著窗外一退再退的景色說:“安少,謝謝你。”
因為她剛才的一番話,楊安和的臉色很黑,語氣也不太好,“我說過多少次,彆跟我說謝字!”
她就當做沒聽到,繼續道:“但是,我可能沒法報答你了,明天我就要離開S市了,後會……無期啊。”
他一聽怒了,直接掰過她纖弱的身體狠聲道:“你真走?我有一千種方法能讓你安安穩穩待在這裡!”
這女人有多傻? 答應洛南煜離開就離開?隻有一根筋麼!
麵對楊安和突如其來的怒氣,趙曉曉隻是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十分認真地望著他說:“謝謝你的好意,可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載了她的苦與樂,除非能讓她完全忘記過去,否則,情一牽,心就痛的要死。
他眸光沉沉,透著顯而易見的狂躁,“那孩子怎麼辦?不要了?”
她默然。
自然是舍不得的,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走法律程序,她覺得孩子判給她的幾率為零,若是用強硬手段奪過來,她怕寶寶會受到傷害。
況且,就算奪過來,她估計也沒法保護他,洛南煜要真想再搶回去,她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她艱難出聲,“算了,他對孩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