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聽著她的話,心底百般情緒湧出,眼角也不自覺落下一滴淚來。
可她很快就伸手擦乾了,然後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對,他再也沒辦法傷害我了,而且他下半輩子都得在輪椅上度過了,再也不能傷害任何人。”
隻是她馬上又有了新的擔憂。
“可是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萬一還是咬死了不願意離婚,我擔心媽媽那邊......”
沈幼梧笑著衝她搖搖頭,“不會的,奶奶說了,這一次,她會完全站在你這邊,她不會食言。至於厲少堂,即使他失去了雙腿,也會得到最好的醫治,將來厲家也會為他請專業的護工,相對於身體的痛苦,對他來說更需要克服的是內心的落差感帶來的極致痛苦。但這與我們無關,我們已經做了我們應該做的。”
聽完她的話,顧芷讚許地點點頭。
“對,我們對他已經仁至義儘,是他對不起我們,是他,都是他......”
眼看著她的情緒又要激動起來,沈幼梧拍了拍她的背,幫她平複著情緒。
她們沒有在醫院待太久,隻是臨走前去了一趟醫生辦公室,得知厲少堂除了失去雙腿外,身上大大小小的外傷無數,在重症監護室要住上一段時間,等情況好轉了才能轉去普通病房。
而對於他如今情緒如此激動不配合治療的情況,醫生覺得十分頭疼。
顧芷聞言,冷聲說道,“他不配合,你們就給他打鎮定劑,等到他接受現實不鬨了再停下。”
醫生即使再遲鈍,也能發現他們夫妻間的感情並不好,但眼下,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不然他這樣做不止是折騰醫生護士,還會導致自己的傷勢加重,完全是對自己不負責的表現。
離開醫院後,顧芷站在住院樓樓下,抬頭看著天上的烈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是報應不爽,他終於也嘗到了叫天天不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