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沈幼梧安慰了厲奶奶許久,她總算是平複了情緒,但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厲北星會突然對她發脾氣。
“不出國就不出國嘛,他竟然凶我,他以前從來沒凶過我,他還說我自私,我那還不是為他好嗎!”
顧芷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她走到老人的身邊,坐了下來。
“媽,北星估計是因為厲少堂沒有來他的生日宴,心裡不舒服。”
過去的十六年,厲少堂對厲北星雖然沒有說百依百順,貼心嗬護,但至少沒有缺席過他生命中重要的場合,還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可是自從謝煜出現以後,他這個父親的身份好像就突然消失了一樣,對他不聞不問,逢年過節見不到人不說,現在就連他的生日,他都不出現。
少年的心裡落差太大,可他沒有和任何人訴說,隻是默默壓在心裡,直到這一刻,厲奶奶又說希望他出國讀大學這樣的話,他才徹底爆發了。
太戀家的人是走不了多遠的,更彆提孤身一人在國外生活好幾年。
而厲奶奶聽完她的話,也是沉默了許久。
她又何嘗不難受。
為了這事,她去找了厲少堂好幾次,好說歹說,他都不肯給一點反應。
果然,生日宴上,他也沒出席。
她能想象得到那天宴會上的客人背地裡會怎麼議論他們厲家,要不是怕得罪他們,說不定早就傳了出去。
可她無能為力。
生了個這麼心中無親情,隻有自我的人,她能做的隻有氣自己,氣自己是不是當初沒有把他教好。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現如今,看著自己的小孫子這樣傷心難過,她同樣無能為力。
這種無力的感覺席卷了她全身,她隻覺得全身都失去了力氣,甚至連開口都變得艱難,隻能無奈地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