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保持微笑,平靜看了她幾秒,倏地柔聲道:“您是不是看到沈總的那本日記了?”
這句話完全出乎阮棠安意料,手中瓷杯磕在桌沿上,發出道清脆聲響。
隔了半晌,她才艱難開口:“你說的是沈妄放在小匣子裡的厚本子嗎?那是他的日記?”
“黑色軟皮封麵, 側邊有磁石吸扣的對嗎,那上麵是不是還別了支銀灰色的筆?”
安妮攪著自己麵前的咖啡,動作流暢沒有分毫不自然。
“那支筆也是我第一次來京北和沈總碰麵時送給他的,上麵的forever是我親手刻上去的。”
所有細節都被說中了。
一時間,阮棠安如鯁在喉,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安妮塗了淡粉色唇釉的嘴角上揚,就好像能窺探到她的心事一般,再次準確預知。
“太太,既然您會開口問,就說明您心中一定有所猜測了,那我也就不再做隱瞞了。”
她稍作停頓,雙手交疊放在桌上,鄭重嚴肅時微擰眉頭的神情簡直沈妄的翻版一樣。
“您的懷疑是正確的,我也曾意外看到過沈總那冊本子裡的內容,之所以知道它是日記,是因為我比您多看了一頁的內容,其實他不光在扉頁上畫了我的照片,還在第二頁寫了一句話。”
“他寫的是,太喜歡盯著我笑時發呆,即使那張臉上兩個小窩浮現的樣子太甜,會讓他偶爾失眠...”
“有點幼稚是吧。”
安妮碰了碰自己的酒窩,會心一笑,眼底的甜蜜漸漸溢出來:“不過沈總那時才十五歲,文筆已經很不錯了。”
最壞的猜測被驗證,明明身處溫度適宜的環境中,阮棠安的掌心背脊都冒出層薄汗,用力咬了下唇才再低低出聲。
“那你呢安特助,你喜歡沈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