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她說的是實情。
即將見麵的這個客戶手握項目價值數千億,沈妄正在全麵接手沈氏的關鍵時期,多少股東匿於暗處審視考量,若是能一舉贏下這一局,相當於吹響首戰號角,意義非凡。
以沈妄從小大大接受的繼承人式教育,將感情與利益剝分開是基操,萬事不抵家族責任重大。
就算阮棠安是他太太,再特彆,也不會重於沈氏。
所以安妮在開口之前,就篤定沈妄會采納她的建議。
因此視線相對時,即使他眉眼淩冽唇線繃起,她依舊氣定神閒,托盤穩穩端在身前。
不料下一秒,就聽到沈妄用從所未有的冷硬語氣,緊盯著她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讓開,你知道我最討厭重複。”
這完全出乎於安妮意料之外,她愣怔在原地,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沈妄耐心告罄,抓起衣架上西裝外套擦著她肩頭徑直衝出辦公室。
托盤上的那杯咖啡被撞得搖晃,悉數濺到安妮的白色套裙上,褐色汙漬一大片。
她被燙的發出聲驚呼。
可即便這樣,沈妄也沒回頭。
門被甩上,他的身影徹底在安妮視線中消失。
她瞪大眼睛,僵硬保持著姿勢,紋絲不動像被釘在原地一般。
這些年沈妄不是一直偷偷把她放在心裡,隻差宣之於口嗎?
現在怎麼能為了個阮棠安,這麼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