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膝蓋上的傷很深,行動不便,操辦喪儀的事就交給我,這段時間你就留在老宅好好修養,免得回到香水灣觸景生情。”
沈老爺子緩步回到桌前落座,闔閉上眼,重新轉動佛珠,聲音不怒自威。
“許鬆言,帶他去換藥。”
沈妄卻毫不猶豫躲開欲要上前攙扶的許鬆言,仍站在原地,泛了白的五指收攏,攥緊在掌心。
“爺爺,您就當我是在感情用事,讓我任性這一次,求您幫幫我,好嗎?”
聽聞沈妄從所未有的脆弱語氣,沈老爺子略感驚愕地掀起眼簾。
他這個孫子,三歲上父母離婚鬨得很難看,日日爭吵家庭破裂,七歲時親眼目睹母親自殺場麵,回到京北後被生父薄待忽視,被繼母刁難算計,學業壓力,商場詭戰,都從未流露出像此刻這般破碎到仿若隨時都會徹底垮掉的一麵。
到底是從小就放在身邊養大的孩子。
視線落在沈妄毫無血色的嘴唇與泛了紅的眼眶上,沈老爺終究忍不住心軟。
他將雙手搭在拐杖上,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正欲點頭,書房的門就被敲響。
緊接著,白音聽似滿含悲傷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爸,我和雲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