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手背被紮穿,黃毛發出淒厲尖叫。
沈妄仍麵無表情,拔出匕首就要再刺進他大張著的嘴巴裡,就在刀尖紮到裡麵那條舌頭,即將再往下插向喉嚨的那一秒,阮棠安慌亂的聲音響起來。
“不要!沈妄!他會死的!你不要為了我背負人命!”
抬眸對上她含著淚光,盈滿恐懼與焦急的視線,沈妄手上動作終是停下來,凍結幽潭般的眸底逐漸消融。
他鬆開黃毛的脖子,衝過去將她擁進懷裡,丟掉匕首撫摸她的背,動作輕柔小心的像是在嗬護一件易碎的寶物,沉聲低吼。
“好,好,彆害怕,糖糖。”
這時許鬆言帶著十幾名黑衣保鏢趕到,將陷入昏迷的光頭、腿骨被盛斯年用鐵錘敲碎了腿骨滿地打滾的矮小男、以及滿手滿臉的血已經被嚇到失.禁的黃毛團團圍住。
沈妄順勢將阮棠安抱起,邁開長腿帶她離開那個回蕩著各種慘嚎聲的狹小屋子。
血腥混著發黴味道的陰潮空氣逐漸在呼吸間消散。
天際夕陽西下,金黃色光芒將男人矜貴英俊的臉鍍上層柔和的琥珀色,衝淡了眼角眉梢那幾滴血跡散發出的殺伐之氣。
他頷首,將頭深深埋進她的頸窩,喉嚨因為心疼而緊得厲害,清越聲線乾澀。
“抱歉,是我來晚了。”
感受到周身都被沈妄的體溫與氣息包裹。
阮棠安眼眶刹那通紅。
一直以來強撐的鎮定,被死死壓抑的絕望與驚恐,都在這一瞬洶湧衝破防線,反撲向她,淚水頃刻決堤,像溺水者緊抱浮木般,用力環住沈妄的脖頸。
環在她腰際的手立刻更收攏幾分,身前男人的氣息跟著發起顫來。
將光頭等三人控製住壓進車裡,許鬆言立刻小跑著出來:“沈總,醫務團隊已經聯係好了,隨時待命,老爺子也剛來了消息詢問這邊的情況,您要帶太太和小姐她們回香水灣還是...”
聞言沈妄抬頭緩緩啟唇,極寒眸光中正醞釀著一場鋪天蓋地的危險風暴。
“讓所有人都在老宅等著,我們很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