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本以為以阮棠安今日與往昔對比鮮明的態度,肯定是終於受不了,想徹底跟她姐姐這門半點好處都帶不來,反而還總讓她在沈家那位太子爺麵前跟著丟人現眼的窮親戚斷絕來往,更何況中間又間隔了那麼長時間,他們肯定早就走遠了。
沒想到阮棠安不僅沒離開,反而還守在門口,自己那句話尾音還沒落下幾秒,她就帶著沈妄和那些人高馬大的保鏢氣勢洶洶的殺回來了。
“我在問你話!快說啊!”
眼見麵前這一屋子人,包括阮嵐月在內,麵色都變得古怪心虛起來。
阮棠安心頭那抹急切與焦灼越來越劇烈,已經快無法控製情緒,上前去晃梅蘭的肩膀,力道大的險些將她拽倒。
“我...我...”
梅蘭第一反應是想耍無賴咬死不承認,可一抬頭對上阮棠安身後眸光淩厲如利刃似得沈妄,以及那群堵住門口黑壓壓的保鏢們,她到底畏縮,白著張連結巴了半天也沒擠出句像樣的話來。
因為她心裡很清楚,在京北這個地界,沈氏一族處於什麼樣的地位,就算是旁支的遠親都能作威作福,更彆提沈妄這樣嫡係嫡出的指定繼承人,彆說撬開她的嘴,就是想直接要她的命,也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可如果什麼都不說,肯定還是照樣會把這尊大佛給惹怒。
梅蘭越來越慌,可一想到要親口講實情,她就更加膽顫,又抖著嘴唇掙紮了好一會,才發出道輕到快聽不見的聲音。
“...你還是問你姐吧...她什麼都知道...”
一聽這話,阮棠安立馬回頭去看正無措緊絞雙手的阮嵐月。
撞進對方急速顫抖的瞳孔中,縱使阮棠安的第六感已經能告訴她,事實確如自己猜想一般,但她還是執著要問,必須讓他們親口說出那個答案。
“糖糖,你冷靜一點聽我說,關於咱媽突然離世的原因,我確實向你隱瞞了一部分...但我也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體諒姐姐...”
醞釀了好一陣子,阮嵐月才終於在阮棠安迫切的注視下艱難開口,仿佛沒說出一個字都要耗費很大勇氣般。
“你那天其實沒有看錯,當時從媽病房裡出來逃走的那道身影,就是...這個人...”
阮嵐月咬住乾裂的嘴唇,抬手指向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