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會的。
回想起曾經多少次,媽媽一邊用手指幫她梳籠頭發,一邊用亮瑩瑩目光注視著她,嘴裡總要念叨著,誇她是最聽話,最善良,最好最好的寶貝女兒...
耳畔媽媽的聲音好似療治良藥,令那股源於心臟的疼痛感逐漸消失。
阮棠安的眼淚終於徹底止住。
盯著仿佛近在咫尺的那顆星星,她用手抹乾淨眼淚,揚起唇角朝它勾起一抹笑容,就像她每次麵對媽媽時會展露出的那樣。
對麵沈妄將她的一舉一動都儘收眼底。
他欣慰於她的堅強,卻也憐愛於她的堅強。
細細端詳著麵前女人瓷白精致的臉龐,一寸寸的,他眉頭也跟著越蹙越緊。
幼年家道中落,生活發生巨變,喪父之後被歹人丟到福利院,後被送到方家又沒能被善待,整個童年在夾縫中艱難生存,母親多年纏.綿病榻,姐姐自私自利,在好不容迎來希望曙光的時候,被上天捉弄,永遠失去了最終要的媽媽...
這麼多年,她實在很不容易,他卻從未她口中聽過哪怕一句抱怨。
她永遠像一株堅韌成長的韌竹。
不僅不會被任何風雨摧垮,反而能從中汲取養分,在飄搖之中強大。
自兩人被緣分牽引捆綁在一起後,似乎越是了解阮棠安這個人,他就愛得越深。
這種感覺就好似在機緣巧合之下,終於得以翻開一本書很久以前就想要的書,之後的每一頁,都寫滿了遠超於他所料想的美好。
他實在欣喜,實在情不自禁,無法控製的越陷越深。
月色朦朧下,阮棠安精致麵龐好像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紗,還掛著未乾淚珠的睫羽細微顫動,折射點點銀白光芒,美得像好似落入凡塵的天使。
沈妄久久沒挪開視線,眸色漸沉,變得愈發深邃。
不知從何時起下意識伸向大衣內懷暗兜裡的手,稍稍合攏,攥進了掌心中的那個小小方盒子。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阮棠安抬著眼簾看過來。
兩人視線相對的刹那。
像是提前策劃好了一般,摩天輪升至最高點。
在這一瞬,沈妄突然不再猶豫,將那個盒子從懷裡拿出,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