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大夫鬆了手,他們二人也自覺不再說,李大夫收好了帕子,“姑娘體內火大,火蓮子作用於體內會更覺燥熱,運行緩慢,老夫曾聽聞北方蘊藏寒玉之地,今年新出了一塊冰玉,觸之微潤不冰,但其寒氣卻會周全體內,對姑娘的身子是極好的。”
“冰玉......”長樂挑了挑眉,想起自己前不久做過的混賬事,“那回我和皇上正吵著,外麵有人來傳皇後求見,我氣不過,手邊又沒有東西能砸,就把冰玉摔了過去,砸的那人頭破血流,我沒想到冰玉會碎。”
“冰玉不能見血。”李大夫解釋了一句,隨後憨然笑著,“正巧,老夫有辦法能讓冰玉複原,不知姑娘可否將那碎玉借於老夫?”
長樂愁容,“不知道有沒有被丫鬟們當做垃圾給掃了啊,我回頭問問皇上去。”
李大夫走後,已經傍晚,陸歸遠還沒有回來,安木仍然留在宮內,夜風不止,心尖微漾,安木執著地盯著窗外的那一抹青綠,良久無言。
長樂睡在坐在床上,手上捧著本話本,她還記得那回故事裡寫道男子承諾盛娶女主後,結果被迫迎娶了他人情節時,長樂還因此和陸歸遠鬨了一通,罵他是渣男罵他不守信,但白日裡回想起,這麼多年,陸歸遠似乎從未說過要娶她的話,又暗自傷神很久。
如今再看這故事,隻覺得兩人都太傻,什麼情情怨怨麻麻煩煩,想開了什麼都好了。以前她隻覺得自己憑什麼要退這一步,現如今她也沒想要退步,隻是學會了平和對待。
“皇上為安木府平反了,以前安府的外家如今能得以正名,當年的大伯他們現在也能回歸本家重以安姓。這事本事皇上打算親自告訴你的,但正巧碰上你在飲藥,如今事情已經安排好,你現在聽到也不算晚。”
安木依舊平淡的口氣,就連呼吸也沒有絲毫波瀾,目光平靜如水看著窗外,長樂靜靜地看著他,悄聲問了一句,“你呢?”
“皇上為安府造了不少勢,許是想讓你回去,為你光正明楣,這樣你入宮也是個不錯的身份了。”安木沒有看著子長樂,但卻知道她在搖頭,隨後繼續道,“皇上也有為李家正名的念頭,你若是順著李長亭的之徒的名義進了李家,也不錯。”
“你是想著,我不是安府的人,所以未必願意回安府,但我確確實實是李長亭的徒弟,沒準會願意去安家順名?”長樂看著安木,瞧見他眸中一絲不起眼的波瀾,隨即一笑。
安木沒說話,長樂說的沒錯,他確實這麼想過,雖然更知道李長也不會去羅家,但還是將兩個選擇都擺在她麵前,任憑她選。
“我不回安府,其中一個原因確實是因為我並不是安府的人,如今平兒已經不在,我想順從我自己的選擇,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自私。”長樂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安木的眸光中,也多了分愧疚,明明白白地歉意和不忍,是往常都深深壓抑不曾顯露過的,
“你可以將平兒的名字題回安府,但請讓長樂的身份保留給我自己。我就是我,憑什麼要靠著旁人的家景,我不爽,也不願意,我隻想做我自己,所以就算是皇親國戚我也不會去當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