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威脅不到主子的地位不說,這樣隻會顯得主子更加小氣,一點度量都沒有。這話侍女不敢說,悶在嘴邊看了看手上的傷,終究還是忍下了。
“是啊,我早就已經臟了手,怪不得皇上不喜歡我,所以我就算死,也要把她拽下泥潭來,不能隻讓我一個人醜,我得讓皇上也看看,她是個多麼醜陋的人。”秋玉環閉上眼睛,沉進了水裡。
朦朧之中聽見侍女在問,主子您這到底是在氣總管,還是在氣皇上啊。
是啊,她這麼多年,到底在置什麼氣,為什麼如今應有儘有了,卻還是覺得不滿足。不,這麼多年來的拚命,隻是想爭這一口氣,原先她想讓皇上喜歡上自己,而現在她明知不可得。
她可以容忍皇上心裡有長樂,但她不允許皇上一味討好長樂而疏忽了她。她才是皇後啊,她為了他毀了名譽失了一切,換不來他的一點點用心嗎?
不滿足,她就是不想看見長樂笑。她就是要拽下她。
左相嫡女,她才是那個應該高高在上的人。
第二日朝堂之上,長樂陪著皇上上的早朝,儘管皇上千萬不願,但她還是執意來了。她想看看這些天到底鬨成了個什麼樣子,她不能像縮頭烏龜似的一直躲著。
以左相為首的重臣跪倒一片,聲聲揚著紅顏禍國殃民,皇上的疾病也站不住腳跟了,長樂在旁被指著鼻子罵,也沒回一句,隻是彎著腰靜等著眾人平靜。
喧鬨一陣後,還是長樂上前揚聲壓著眾音,“朝堂之上,還請諸位莫要失了儀態大聲喧嘩。”
左相嗬聲斥責,“如今你還好意思來到這裡,有何顏麵?惑主之人,罪該萬死!”
眾人應和,長樂不慌不忙,謙和道,“左相口口聲聲指責小的惑主,不知左相是聽了誰的話,可有證據在手?”
皇上對中宮嚴加看管,哪有什麼物證,而人證也早被秋玉環自己清理乾淨,這會兒什麼也找不出來。
話中明著意思指責左相假公濟私,隻不過是為了自家女兒說話。長樂冷靜下來,對上左相的視線不偏不倚,眸光中不帶絲毫畏懼與怯懦。
左相失言,頓了頓才怒聲道,“皇宮上下的人看著,你以為你能瞞得住誰?皇上身體再不適,在外主持的都隻見李公公,臣等數次進宮求見,怎麼從未見過你?總管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一個女子盯著男的看像什麼話!左相心裡咆哮,麵子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對上長樂的視線,不稍片刻就立馬移開,心裡更加訓斥長樂,不知廉恥!
“那幾日皇上身邊離不開人,且實話說小的疑心重,根本不信任任何人,所以皇上萬事都由小的親力親為,未能親自接待左相大人,是小的的過失,小的回去就去領罰。”長樂說著,拂塵揚起舉過頭,拜了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