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長樂卻毅然決然，抿了抿嘴角耐心道，“不要管不要問，完全不要牽扯到這件事來，行不行？”
“旁的事我自己會周全，這件事已經在我腦海裡過了太多太多遍，我保證不會出任何差錯，所以你不要摻和進來知道嗎？”
本來推皇後下水的事，長樂做的就沒太多計劃。因此紕漏一定多，若是旁人瞧見她，長樂自己自然無妨，她怕就怕在陸歸遠也來摻和一道，若被人知道皇後死時，皇上也在當場卻沒下水相救，這顏麵她可全不了。
“為什麼？你怕我耽誤你？”明知不是這個原因，陸歸遠卻偏要這麼問。
長樂笑了笑，走上前輕輕攬住他的肩膀，將他摟在懷裡，個子大了肩膀寬了，長樂都不能像以前一樣將他完全抱在懷裡，歎了口氣輕柔道，“相信我，待我成了此事，你作為獎勵，十裡紅妝迎娶我，可好？”
“什......麼？”雙眸倏地緊縮，陸歸遠抓著長樂的肩膀想要看著她，長樂卻不放手，趴在他的肩窩處笑聲連連，“怎麼，不願意嗎？那我降低些要求，將我曾送與你的那些東西，都奉還給我好嗎？”
“不要，長樂，我娶你，十裡紅妝怎麼夠，這天下你喜歡哪兒處我便允你哪兒處，鋪遍整個皇宮整座京城娶你，我也願意！”眼眶瞬間紅了起來，陸歸遠忍不住顛了顛腳步，待長樂終於放了手才忙退一步，盯著長樂看，“長樂，說話可不能不算數！”
“那你這次不要管我，聽見沒有？但凡你多手了一件事，就不能算是我不算數。”
單純又美好的回憶，長樂腦海中又記了一筆，但卻又是最痛苦的一筆，長樂一個人站在船角空曠之處，空無一人。
河麵上風很大，指尖摩擦著壁上“十”字的痕跡，長樂望著最遠處。
那小宮女一定是對自己做了什麼，長樂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指尖不可抑製地顫抖，不知為何，想緊緊抓住欄杆，但指尖卻並不聽使喚，怎麼也用不上力氣。衣帶被自己解了開，本隻是想試試自己的手究竟怎麼了，但到現在她還是沒能係好。
黃昏彩霞，花燈點點，落日餘暉，清光一線。波紋浮動在腳下，河水並不清澈，深不見底。
“你竟然敢一個人找我？”
秋玉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長樂轉過身來看去。方才她隨手打發了個過路的小公公，讓他傳話給皇後，隻說她一個人在先前的船角等著她。
原本打算，若是秋玉環不信，她便再抓個人去傳話，直到她來為止，實在不行便將她強行抓來。反正她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就連最後的謊話都已經與陸歸遠說了。
“是啊。”長樂雙手背後，一隻手肘撐著身後的欄杆，姿態愜意隨意的不行，語氣卻不似表麵，“皇後娘娘敢來這裡，小的也嚇了一跳。”
偏眸掃了眼秋玉環的侍女，長樂輕聲一笑，移開了視線望向秋玉環身後的河麵，輕聲道，“為什麼先前皇後娘娘要打小的？小的是哪裡做了錯事說了錯話？還是說皇後娘娘全然忘了寧妃曾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