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這是在想什麼呢?”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
“我在......”我眼珠子咕嚕一轉,立馬反應過來,“思索方才殿下舍身跳下懸崖的時候有沒有受傷。”
忽如其來的關心叫慕容斐麵色一僵,他似乎有些無奈。
“小事罷了,談不上舍身。”
我小心翼翼地瞧著他,又扯著笑臉道:“殿下果然如傳聞中的一般身手敏捷啊!年少就一戰成名,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
我一邊打心底裡嫌惡自己的諂媚,一邊拍著馬屁。
見對麵一時無言,我趁熱打鐵繼續道:“早就聽聞殿下英勇非凡了,那在戰場上恐怕是更加威武啊!估計也沒什麼人能近得了殿下的身,更沒人能傷的了殿下吧?”
說完此話,我便緊緊注視著他。
誰知對方隻是閉目無言。
這家夥,怎麼還冷冰冰的。
套不出話來,我隻能硬著頭皮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知殿下時常出征有受過傷嗎?我時常聽我夫君說,這邊疆戰場啊,最為險惡的就是細作刺客一流,若是大家都在戰場上拚刀劍,我軍必能大敗蠻夷,但要是有些什麼刺客細作啊,那就要多加小心了!這些人往往......”
忽的,慕容斐緊閉的雙眼開出一條縫來,警告似地看向我,叫我不得不閉了嘴。
“說完了嗎?”
他這句話透著寒意,比起先前種種都要冷淡淩厲許多。
我並不知道自己方才究竟是那句話那個詞說錯了,才叫他這般冷臉,隻能悻悻垂頭。
無奈,熱臉貼了冷屁股。
這家夥怎麼就感受不到我滿滿的善意呢?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歎息出聲。
手上破的口子結了痂,又被我反複撕開。
馬車平緩行駛,不久後便在春城山下停下。
我隨他一同下了馬車,一眼就瞧見了山腳下那座香火不斷的寺廟。
“戰場上很少受傷,”背對著我的慕容斐忽然開口了,“比不上幼時受的傷多。”
“嗯?”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看到對方邁步走遠了才意識到。
原來他在回答我剛才在馬車上問的問題。
咦?這七皇子倒也沒有我想的那般冰冷,興許他隻是喜靜,我方才喋喋不休估計是煩擾到他了。
我笑嘻嘻地跟上去:“我就知道殿下比一般將......小心!”
話說到一半,一隻長箭“咻”的一聲從我耳邊劃過,徑直朝著慕容斐而去。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蹬開步子抬手就要攔身而上。
慕容斐迅速反應過來,轉身順勢一把將我摟入懷中,錯開了那來勢洶洶的箭矢。
又一次被護在他懷中,那冷清的香氣也染上了他的溫熱。
“保護殿下——”
隨行侍從利刃出鞘。
慕容斐鬆開了我,輕輕將我拉在身後,一股食人的暴戾之氣自他周身散開。
他一把接過侍從的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劍便瞬間從他手中飛出,直朝密,林深處而去。
隻聽一聲鈍響,利刃破肉,刺客倒地,從密,林中滲出一片殷紅。
“查。”他隻一字,擲地有聲,上位者的孤高陰冷儘顯。
方才還覺得他好相處的我,又一次被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