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誰說了她幾句,很快,啜泣轉成“暴雨”。
我一改往常沉默性子,循著聲音繞到前院廂房,一眼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周氏。
剛準備進去,一個眉頭緊鎖的白胡子醫官便提著藥箱匆忙走出。
“這是怎麼了?”我眉眼彎彎,大步走入屋內。
周氏見了我哭得更大聲了,而一旁的江紅玉不勝其煩地出聲道:“彆哭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再哭也沒辦法,就算華佗再世也沒辦法!”
我走到床榻邊,勾著唇打量著周氏,卻見她右腿腫、脹不能動地搭在床鋪上。
“腿怎麼了?”我笑嘻嘻地問道。
許是我的喜悅實在是太溢於言表,江紅玉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三次,才萬分詫異地開口。
“娘她又去賭了,分明沒有錢,結果賭輸了,叫人給打斷了腿,現在要想接上,得花重金。”
“哦?”
我就知道周氏是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家夥。
她先前仗著自己兒子是宋時淵,便在賭莊裡逞威風,又是個跋扈性子,愛欺壓辱罵人。
一來二去,在賭莊裡,皇城中,便散布了不少她的仇人。
如果先前這些人還忌憚宋時淵是皇帝寵臣的話,那現下麗人坊的事情一鬨,宋府被迫罰款,往日地位頓時一落千丈,這些人可就有了骨氣,看準時機對周氏一頓報複。
“府裡不是沒錢了?”我怪好笑地瞧著這婆媳二人,“怎的又忽然拿錢去賭了?”
周氏的哭聲頓時就小了。
江紅玉抬眼掃了我兩眼,慢吞吞說道:“娘她,用的你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