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這樣的事情,不想再次親曆,慕容斐,你護不住我的。勝,則你們與大齊百姓共活,敗,則四處生靈塗炭。”
“我現在是你的侍衛,也是軍中士兵,我與其他士兵一樣都有親人,你當對我一視同仁。”
一番話說完,屋內一片靜默。
慕容斐就著燭光看向我,平靜的目光逐漸爬上無奈。
他失笑,眼含苦澀:“你看得,比我還要透徹。”
“大齊不需要逃兵,”我衝他一笑,“洛家也不會有逃兵。”
將軍鐵骨錚錚,持長劍拚血肉,腳下白骨森森,衣冠下傷痕累累,血染戎裝。
可他們也懷寸骨柔腸,守身後山河壯闊,護黎民百姓笑容明媚。
慕容斐便是這樣一個人。
他沒再拒絕我,默許了我的決定,暗自藏下對我的憂心。
在家國麵前,皇子不被允許有兒女私情。
慕容斐就是這樣一個人。
單憑這一點,我相信,隻要他守在大齊,這片山河就一定會被庇護好。
看遍朝中皇子,沒有再強於他的人。
第二日,軍鼓作響,軍隊朝南遷移,我跟在慕容斐身旁,老實地扮演好侍衛角色。
宋時淵帶著江紅玉提前出發,說是趕去前線支援。
我軍距黍州相對較近,黍州地處邊疆,時常遭受西夷侵擾,城中駐紮著大齊的邊防軍事台。
朱奐又來看了一眼慕容斐,嘴上說著要讓自己的親兵守衛他,實際上是為了監禁他。
軍隊出發三日,朱奐逐漸與我們拉開了距離。
據說洛家軍隊已經臨近黍江,行軍速度比我料想的要快。
而這日夜裡,我盼望著的那場大火,終於來了。